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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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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得差不多有七分干,林雨菡就停了,要是完全吹干对头发会有损伤。“吹好了,等再干一点了你就先睡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其实自己的房间一直很干净,说收拾嘛只是把几套仙侠游戏的周边收好。自己平时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这些卡片和DIY放在枕头边上,希望做梦的时候能够梦见,最好自己还是其中的一员,能够御剑飞行,行侠仗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知道大小姐知道了会不会嫌自己幼稚,大小姐应该是喜欢成熟型的。

    唐秋媗靠在沙发扶手上,惬意地打了个哈欠,问道:“菡菡,你会做饭吗?”

    “会啊!呃,不过味道马马虎虎。”

    “哦,那好,我以后就住你这里吧。”

    什么?林雨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在原地定了几秒,然后缓缓转过身来,不好意思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说要尝试交往一下么,既然说的那么肯定,不如现在就开始好了。”

    “可是交往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啊,交往和同居还是有差别的。”这么多年来自己一个人生活惯了,突然多了一个人还真不习惯,至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唐秋媗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手指在沙发上画圈圈:“菡菡,我虽然在这里买了房子,但是一直住不习惯,找不到家的感觉,就像一个只是用来过夜的宾馆……唉,算了,那就以后再说吧。”

    林雨菡心里一软,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先让我想想好吗?平日我哥哥和舅舅会过来坐坐,我要先跟他们说清楚。哎,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生气。”林雨菡说着紧张地握住唐秋媗的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意一个人的感受。

    唐秋媗想了想:“嗯,你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是我心急了。不早了,那我今天就不客气地占用你的房间啦。”

    “好好,去睡吧,晚安!”

    等林雨菡洗完澡出来,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她拿着吹风机去楼下,开了低档把头发吹干,然后蹑手蹑脚地去客房从柜子里抱了被子和枕头出来,在沙发上铺了个窝睡进去。长长地舒了口气,哇,其实睡沙发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本以为大小姐这么固执地过来,会借着酒劲对自己做点什么,内心深处暗暗有些期待。事实证明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不过一个人住太无聊了,才想到自己这里蹭房间。不过,来日方长嘛,这么快就把一切都做完,就没什么好回味的了。晚安啦,大小姐。想着电影里那些美好的画面,心满意足地睡去。

    半夜的时候,感觉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有点凉意,林雨菡本能地缩了缩脚,身子蜷起来往沙发里面挤。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大小姐在叫自己,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林雨菡翻了个身转过来。

    “菡菡,去房间里睡吧。”

    “哦。”林雨菡随口答应,然后任由唐秋媗拉着进了卧室。一碰到柔软温暖的被子立刻躲了进去,还是床更舒服啊。感觉到大小姐也睡进来了,不由自主地手脚并用往她身上缠去,贪婪地汲取她身上那份让人沉醉的温暖。

    唐秋媗静静地注视了林雨菡一会儿,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她身上,像个沉睡的仙女。“晚安。”唐秋媗轻声道,悄悄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同时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心急,毕竟林雨菡刚接触这些东西不久。来日方长嘛。

    第二天清早,手机在小客厅的茶几上一边唱歌一边欢快地震动。林雨菡揉着眼睛坐起来,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房间里,吓得立刻完全清醒过来。啊,原来不是梦,后来大小姐真的把自己拉到床上来了。慌乱地检查了一下衣服,还好还好,衣服都完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来到小客厅,发现大小姐的包包已经拿走了,女强人果然是女强人,不管多晚睡第二天都能准时起。

    打理好妆容,到公司的时候,正好碰到大小姐在财务经理的陪同下从高层专用的电梯走出来。林雨菡很自然地迎上去,说了声:“唐总早,徐经理早。”

    唐秋媗很女王地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很淡定地擦身而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竟然能在员工和恋人这两个角色之间如此自如地转换,林雨菡暗暗佩服自己。到了大办公室,没有看见高野,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拿着杯子去开水房泡了咖啡,回来的时候看到高野在休息区拼命抽烟,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扔了一堆烟头。才过了一天,竟然憔悴了很多。

    林雨菡很不是滋味,觉得没脸面对他,想悄悄离开,不料高野突然转过头向她招招手:“雨菡,我有话跟你说。”

    林雨菡暗自叹了口气,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先一步开口:“高野,你这样我会很自责。我知道我有愧于你,但是,我真心希望我们还能够做朋友。人生并不是只有爱情,不是吗?”

    高野不置可否,只是用受伤的目光地凝视着她,放佛想从她眼里读出些什么。林雨菡很无奈:“高野,有什么事快说吧,因为私事耽误工作时间不太好。”

    高野哽咽了一下:“你昨天说的,都是认真的?”

    林雨菡不闪不避地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高野自嘲地笑笑:“那么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搞地下情?雨菡,偷偷摸摸可不是你的风格,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有想过吗,以唐总的身份地位,如果公布自己的性取向,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你认为以唐总的性格,会做这么不明智的事吗?更何况,我想你的自尊也不容许你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吧!”

    林雨菡秀眉微皱,高野这话说得太难听:“你说完了吗?说完我先走了。”

    高野忍不住拍着桌子站起来,吼道:“你清醒一点吧,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她唐秋媗给不了你一个未来。”

    “嘘,你干什么呢!这是在公司!” 林雨菡赶紧压低声音制止他,“高野,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感情的事情不是单方面的谁给与谁,而是要双方一起努力的。我既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况且,我相信她并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

    高野冷笑两声:“负责?那你知不知道,唐总已经和鸿华集团的接班人苏铸订了婚,她可是要嫁人的,怎么对你负责?”

    “什么?”订婚……这两个字像个重磅炸弹一样在林雨菡脑子里炸响,她愣愣地盯着地面,半天没能缓过劲来。

    “雨菡,你别傻了。有钱的人都一样,他们仗着自己有钱,就认为做什么事都不用负责,尤其对待感情,感情在他们眼里只是玩物而已!”

    “够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再说这样的话。我需要的只是祝福。”说完,便端着咖啡逃回办公室。坐在位置上,手在微微颤抖,拿出手机想发条信息给大小姐,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她在信息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写道:你和苏铸订婚了,是吗?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能发出去了,信息自动存为草稿。

    林雨菡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这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收到唐秋媗的短信:要去S市出差几天,时间不定,但是周日晚上我肯定会回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这几天你要照顾好自己,不想上班的话跟孙经理打声招呼就好。

    林雨菡把信息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被张晨叫醒:“嘿,大美女你怎么了?”林雨菡慌乱地收好手机,感觉脸上有点异样,用手一摸,竟然流满了眼泪。“没什么。”她抽了张纸巾捂住脸。

    张晨叹息道:“这两天你和高野都有点不正常。要我说啊,其实恋人之间有点小矛盾很正常,两个人都退一步就没事了。年轻人有时候就是冲动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吵翻天。不过要是高野那小子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哥说,哥帮你教训他。”

    林雨菡很想说这不关高野的事,却已经哽咽到发不出声音,只好捂着脸点点头。

    由于机场管制,飞机晚点了两个多小时,唐秋媗登上班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劳累了一天,给林雨菡发信息道了声“晚安”,便关了手机,沉沉睡去。飞了半个小时左右,突然感觉到一阵猛烈的颠簸。唐秋媗一醒来,就听到广播里在说:“各位乘客,由于受气流的影响,我们的飞机正在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不要在机舱内随意走动。我们的空中服务将会暂停,卫生间已经停止使用,在卫生间的乘客请抓好扶手……”

    话刚刚说完,飞机突然狂坠了几十米,有些没按照要求系好安全带的乘客几乎整个人都撞到机舱顶部了。机舱里顿时一片混乱,有不少乘客都受了伤,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质疑声此起彼伏。唐秋媗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飞机下坠的刹那,她本能地抓住手机,这一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外公,不是盛世,而是林雨菡。她不想才刚刚浅尝到幸福的滋味,就这么永远地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