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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第508章 虎落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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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瑨现在弄清楚了,自已来的地方,并不是监狱,而是大兴县城的看守所。

    是啊,在凶杀案未结之前,在正式的公审未举行前,司马瑨怎么可能被送到监狱呢?他和所有犯下罪行的人一样,在法院还未正式判决以前,都必须呆在看守所里。

    其实,呆在看守所的牢房里比监狱里难熬,因为监狱里犯人还可以去干活,四下活动,但是看守所里,一天24小时都只能牢在又臭又小的牢房里,充分让人体会到失去自由的残酷滋味。

    而在看守所的牢房里,往往会有牢霸,牢霸通常是犯下最大案子的犯人。比如一进来就欺负司马瑨的那个粗壮的中年男人郑庆,他是因为抢劫故意杀人被关进来的,同监的犯人们都忌惮他几分,因此自然就成了公认的牢霸。

    监狱的一天是从起床号响开始,但看守所里的一天,则是以牢霸郑庆眼皮睁开开始。

    “喂,新来的小白脸,快过来伺候你郑大爷洗脸刷牙!”

    郑庆眼睛一睁开,就想着要折磨司马瑨的事情。对方答应他,把司马瑨折磨得越惨,那么他判的刑则会越轻,最轻可至无期徒刑。

    郑庆原本以为自已要死定了,有了这个生的指望,而且做的是一件对他极其容易的事情,他自然乐此不疲了。

    牢里谁都知道郑庆犯的是死罪,得罪他不值得,如果和他打架的话,被他打死,无非是他手上再添一条人命而已。因此没有人敢得罪郑庆。

    每个牢房都有象郑庆这样的牢霸,到哪个监房里普通犯人的命运都一样,所以大家也就逆来顺受了。

    聪明一些的,还会依附于郑庆这样的牢霸,成为帮他干坏事的狗腿子。

    现在,牢霸郑庆看上了司马瑨,大家当然都心中一松,有了新折磨的对象,郑庆就不会折磨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当然高兴。因此,根本没有人出来帮助司马瑨。

    司马瑨躺在床上,昨天的头痛过后带来的恶心感觉随着牢房里犯人的活动,泛起一股股异样的臭味,带给他恶心的感觉,再加上牢里犯人走动洗漱的声音,司马瑨并没有听清郑庆在喊的是自已。

    “混蛋,新来的小白脸,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郑庆一呼之下,司马瑨没有反应,顿时恼火起来,本来就有要找碴收拾司马瑨的心理,这下司马瑨藐视他的权威,更是挑战了他的在牢中的地位。

    人和狮子、豺狼那样的动物一样,有着很强的地盘意识,在郑庆眼里,这个小小的牢房就是自已的地盘,过去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别人做什么,而现在,这个等着他收拾的小白脸显然挑战了他的权威,郑庆怒喝了一声之后,手指了两个犯人,对他们道:

    “上去把小白脸按着!”

    接着又指着一个老一些的强奸犯道:

    “你去准备大烟水。”

    大烟水这一招,他本来是准备等把司马瑨折磨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用上,现在司马瑨严重惹怒了他,所以郑庆就先用上了狠招。

    老强奸犯被牢霸指使干活,却激动高兴得一哆索,他在这个牢里是最没地位的人了,不要说在这个牢里了,就是放眼全世界的监狱,强奸犯都是最被同室的犯人看不起的。

    以前他只能做端尿倒屎的活,现在牢霸居然让他去弄大烟水,这个强奸了三个幼女的老犯人乐坏了,急于表现的他,赶紧去拆了一包自已儿子送来的完好的香烟,把烟丝弄散了,放进刷牙的搪瓷缸里,拧上自来水,让烟丝泡在里面。

    为了加快烟丝的泡发,老强奸犯还用昨晚上自渎的手指头在里面搅合着,加快烟丝浸染出烟碱和尼古丁。

    而被郑庆手指到的另两个犯人上前一上一下地按住了司马瑨,一个按头,一个按脚,企图让司马瑨动弹不得。

    司马瑨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牢霸叫的小白脸是自已。他何尝被人这么污辱性地叫过?自然不会在第一反应里觉得是自已,另外,小白脸是个很娘气的称呼好不好?所有龙组的人都知道,小白脸这个称呼和司马瑨绝对是不搭界的。

    但此时,被两个身手还算强健的犯人强力按住,司马瑨忽然发现,自已根本挣脱不得。

    司马瑨心中一凛,中的药果然厉害,残留的药效至今仍然有效。

    如果换成过去,这两个人的力道,在他面前简直就是牛皮纸糊的,不足一提,只要一个鲤鱼打挺,就能挣脱并把他们打趴在地。

    司马瑨的挣扎,反而激得那两个犯人更加用力地按住他,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卖力的话,牢霸郑庆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就是他们了。

    “小白脸,我看你还嚣张!哈哈,不理会大爷是不是?接下来让你尝尝看守所最特别的汤水的味道!来人,把烟灰水端上来,给他灌下去。”

    郑庆一声喝,老强奸犯赶紧屁颠屁颠地把烟灰水端了上来:

    “来了,来了,我用了20支烟,这是最浓的烟灰水。”

    “笨蛋,谁让你用完好的烟了,用烟头就行了。”

    郑庆一听这个老强奸犯居然用了一包烟来做烟灰水,顿时心疼得肝颤,在看守所里,烟可是硬通货,可以当货币使用,一支烟能换一管牙膏这样来换算的,所以郑庆觉得这个老****果然是精虫上脑,脑子坏掉了。

    老强奸犯好心办了坏事,马屁拍到马腿上,一脸委屈地端着烟灰水问道:

    “老大,那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灌他啊!”

    郑庆懊恼地一挥手,手下怎么都是这样的笨蛋?

    司马瑨一听是烟灰水,就知道这水喝不得,一包烟里的尼古丁此时全部溶于这杯水中,一支香烟的尼古丁最高为三毫克,一包香烟的尼古丁为300毫克,而40毫克以上的尼古丁就能毒死一个人。

    如果他把这杯烟灰水喝下去,就算烟丝里的尼古丁没有全部析出来,他不死也是半条命。

    可是两个年轻的犯人把他的身体按得紧紧的,让他动弹不得,郑庆嘴一努,示意老强奸犯把这杯烟灰水往司马瑨的嘴里灌。

    司马瑨身体动不了,只能拼命扭动着头,不让老强奸犯把烟灰水灌到肚子里去。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司马瑨内心愤懑无比,但双手双脚都被按得死死的,那两个犯人估计过去也有这样治人的经验,所以按得很到位,让司马瑨连力气都使不上。

    现在他身上只留下普通人的力气,自然是好汉难敌四拳了。

    但是由于他不断地摆动着头部,所以烟灰水根本没有办法灌进他的嘴里,而是洒得到处都是,老强奸犯毕竟年纪大了,一会儿就力怠了,郑庆气得大骂:

    “笨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亲自来。”

    说完,上前一把抢过老强奸犯手里的搪瓷缸,看到里面就剩下半缸水,便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把扣住司马瑨的下巴,让他没法转动,但一掰之下,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掰开司马瑨的嘴。

    “再来个人把他的头按住!”

    郑庆气得头上都冒烟了,这是另一个年轻犯人赶紧跑上来,帮着他把司马瑨的头死死按住了。

    司马瑨几时吃过这种大亏,正待要往郑庆脸上吐口水,却突然被郑庆捏住了鼻子。

    “哈哈,这下看你张不张嘴!”

    鼻子被捏住,不能呼吸,司马瑨再厉害,也憋不了多久。就在郑庆以为司马瑨马上就要闷得张开嘴时,突然,司马瑨以一个特别奇怪的动作,四下里一挣,就象蛇蜕脱皮一样,忽然从按着他手脑和头的三个人手里挣脱,接着,一个碗口大的拳头直冲着郑庆的面门击来。

    顿时,郑庆还没把烟灰水灌到司马瑨嘴里,自已脸上就被这拳头一击,顿时象开了调料坊和染坊一样,咸的甜的红的黑的,一口气都尝动了。

    “谁敢打老子?”

    郑庆大吼一声,等他用手胡撸开流到眼前的血水之后,才看清楚,揍了他这一拳头的人正是司马瑨。

    “是你家司马少爷!”

    司马瑨用护体养生功挣开三个人的束缚后,痛痛快快地打出这一拳,心情特别爽利。

    护体养生功本来就是防护用的,并不讲究使用者需要多大的力量,司马瑨在挣扎之中,突然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动作韵律,于是熟稔在心的护体养生功随心而出,意外地挣脱了三个成年男子的束缚。

    “你,你,反了,反了,来人,都给我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司马瑨纵然被下药了,但身上那股历经生死带来的天然煞气,还是让郑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对他陡然不敢小视。

    牢房里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然有点畏惧,但还是在郑庆长期建立起来的淫威之下被驱动起来,他们从各自床上站了起来,形成合围之势,向司马瑨围了过去。

    护体养生功虽然出其不意地一击即中,但是面对这们多犯人的合围,司马瑨举起拳头,护在身前,却没有丝毫能保护好自已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