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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情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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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卿觉得很热,呼吸像是被掐断了,喘不过气来。

    面前的女人脸庞先是红彤彤像染了丹霞,接着浮起颗粒,那些颗粒先是细如米粒,眨眼的工夫便成了一个一个指甲粗的大红疙瘩,不久,那张秀美的脸就成了一只烤熟的猪头。

    “阮卿卿,别喝了……”黎俊柏遽然变色,抢过阮卿卿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

    清碎的叮铛响,玻璃杯在地上四分五裂,五颜六色的液体淌开,莹莹像彩色的泪。

    阮卿卿愣愣看着,明白过来,苦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

    “我送你去医院。”黎俊柏一把抓住她,打横抱起,“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发自内心。

    道路两旁高楼树木像倒影飞快后移,繁华的夜景让人更加焦灼,黄绿灯的光亮刺目得惹人厌憎,夜色苍茫寒冷,黎俊柏将油门踩到最低,宝马车如火箭飞啸而过,心急的人却仍觉得开得太慢,后座横躺着的人那样平静,悄无声息,每走一段路黎俊柏就想停车看一看,又怕耽误了治疗时间。

    手足僵硬,心和身都在受煎熬。

    三小时的脱敏治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医生开门宣布病人脱离危险时,黎俊柏背脊冷汗淋漓,死里逃生,几乎站不稳。

    “病人最近不久是不是刚酒精过敏了?”医生严肃地问,检查过程中已肯定了,不等黎俊柏回答,薄责道:“年轻人要爱惜生命,明知道不能喝还喝,拿命开玩笑啊?”

    “以后不会了。”黎俊柏羞愧不已。

    抗过敏药让人睡得昏沉,阮卿卿睡了很久,醒来时,对上一双专注深沉的眼眸,黎俊柏坐在床沿,手肘支在床头上,半弯着腰正定定望着她。

    “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他问,坐直身体,微有郁色的眉眼舒展开来,变得轻松闲适。

    “没什么事。”阮卿卿摇头,拿过手机看时间,吓了一跳,竟然睡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何时出院了,睡的是黎俊柏在富通的公寓房。“我什么时候出院了?你去公司了没有?小清河个案的事怎么办?”

    “医生说不用住院,昨晚就回来的,你睡的很香就没叫醒你,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慢慢来,醒了就别睡了,去洗漱。”黎俊柏一一解答,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向你赔礼道歉,晚饭我来做,阮小姐喜欢吃什么?”

    他亲自做饭!阮卿卿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得黎总亲自下厨,我就不挑了,只要吃了不拉肚子。”阮卿卿俏皮地笑道。

    “那你就太瞧不起我了,等一下别连舌头都吞了。”黎俊柏纵声大笑。

    仍然是小姐先生的称谓,可,隔阂似乎消失了。

    黎俊柏解开衬衣袖扣往上挽袖子,阮卿卿看到白皙的手腕骨,腕关节眼微微往外凸,皮肤干净细腻,配着指节修长的手指,性-感有力,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有一种人一笑一语举手投足都赏心悦目,黎俊柏显然就是这种人,天之骄子,做什么都不骄不躁,闲适从容,君子远疱厨这话对他来说不存在也不受影响,在厨房里,他仍然是优雅的,像在进行艺术创作。

    没有浓浓的油烟,青菜的翻炒过程像耍杂技,装盘后翠*滴,清蒸鱼香味扑鼻,花椒大料各色调味品他也添加了,却不会厚重得失了原味。

    阮卿卿想:男人最迷人的地方其实应该是在厨房里,而不是战场上。

    “你这话许多男人听了会抓狂的,不会做菜的男人远比不会上战场的男人多。”黎俊柏微笑,意有所指,笑声透着含糊的暧昧。

    阮卿卿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所想说了出来,男人的战场除了床上再无其他,一时间羞得恨不能找地儿把自己埋了。

    “开饭了,煲汤太费时间,怕你饿了,我用果汁代替。”黎俊柏若无其事说,“快过来帮忙,把菜端出去。”

    那样的一双手做出来的食物,便是毒药也令人甘之如饴,何况做得极不错,陪着一起吃饭的人更是秀色可餐,阮卿卿吃撑了,搁下饭碗后,一动也不想动了。

    “我是病人,有偷懒的权利。”她耍赖,歪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一手搓肚子。

    “好,照顾病人是应该的。”黎俊柏浅笑,不慌不忙收拾洗盘碗,动作优雅从容,跟在签署数以亿计的文件一般淡定从容。

    阮卿卿觉得眼睛看不过来。

    枭雄帝王为之覆国,大抵便是因为如此,美色害人,情令智昏。

    ***

    对小清河个案的解决方法,合作小组又开了两次碰头会,却商量不出解决办法。

    黎俊柏觉得最好是揪出原凶证实富通这边是首创,勒令现代停止侵权,富通仍是用原来的设计案。

    “何姒那个设计案融合了天时地利人文,非常巧妙,相信不会有第二个更加完美的方案了。”

    “我去找何姒谈谈。”尽管觉得不可能从何姒口中问出什么,阮卿卿还是决定试一试,她对何姒颇有好感,不想那个纯朴老实的女孩就这样在泥坑里深陷。

    “阮小姐,每一份设计稿就是设计师的孩子,我怎么舍得出卖自己的孩子?”阮卿卿甫开口,何姒就低泣起来。

    怀疑她把设计稿交给季承翰的想法没有依据,阮卿卿也不能直说,一时间很是被动。

    “阮小姐要是能拿到现代的设计稿,我就能指出来,那不是我泄密的。”何姒哭了半晌,泪流满面抬头看阮卿卿。

    才不过一两天时间,她似乎消瘦得厉害,面色苍白,嘴唇焦枯,阮卿卿见她这么肯定,犹豫起来,也许自己的猜测是错的,毕竟,设计图泄密,最受打击的首当其冲是设计师。

    “对不起,是我糊涂了。”阮卿卿真诚地道歉,为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惭愧。

    “多谢阮小姐。”何姒感激地说,送阮卿卿出门,在门口时,又说:“阮小姐要是能拿到现代跟咱们公司相像的那份设计图,我就能证明,不是我泄密的。”

    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强调,想看现代的那份设计图。

    阮卿卿有些不解,来到黎俊柏办公室,将何姒的话一字不漏讲给黎俊柏听。

    “看来,她留一手了,如你所说,设计图是她给季承翰的,那么,估计给季承翰的跟上交给我的不一样,有致命的漏洞。”黎俊柏沉吟。

    “那能拿到吗?即使拿到了,她肯站出来指证季承翰吗?”阮卿卿发愁,季承翰对何姒恶声恶气,何姒却小心翼翼百依百顺,让她指证季承翰,很难。

    这几天她恶补了一些行业知识,对同行企业有所了解,现代也是本市数得着的地产公司,后台不比富通弱多少,要从房管局内部拿到设计图很难。

    “我们先看看设计图。”黎俊柏打开保险柜拿了设计图出来。

    设计图分了好几个部分,《平面图》、《立面图》、《节点图》、《效果图》等,还有营销推广要用到的《风水景观设计与楼盘风水布局分析》,最后这一份不是上交房管局,只是富通内部楼房开盘后推广销售要用到。

    黎俊柏和阮卿卿一起仔细研究,一笔一线都不放过,没看出秘诀,倒看得头晕脑胀。

    “不看了。”下班时间到了,黎俊柏把图稿收了起来,“我带你去飙车,玩完赛车后去吃饭。”

    飙车赛车!阮卿卿不自觉就打了个寒颤,毛孔发冷,摇头不迭:“我不想去,太危险了,还不如买了食材回屋自己做饭,然后听CD。”

    好一副乖乖女模样!那天在面线巷她开机车的样子,可是彪悍狂野不输卫旒。

    黎俊柏暗暗嗤笑,前几日才刚害得她再次酒精过敏,已证实跑马场那晚的酒精过敏事件是自己误会她了,嫌隙恼怒本来被挤压到角落里去,这一刻,又涌上心头,且,火更旺。

    用美色引诱惑人么?谁不会。

    “好啊!那我们去超市购物。”他轻笑,带头往外走。

    富通大厦旁边就有超市,两人也没开车,出了大厦步行过去。

    夏日的傍晚暑气还在,绿化带里的树木都是蔫头搭脑的,绿叶蒙满灰尘,沉重的闷热,因为局促不安而更加热,阮卿卿静静走着,眼角悄悄看身边男人。

    沉稳标准的抬腿姿势,一双手摆动的幅度优美流畅,得体的西服裹着的高挑挺拔的身材每一分线条里都透着优雅淡定从容,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只看到脸庞的侧面,异常沉静,跟上班时的犀利淡漠截然不同,有一股平和的柔软。

    阮卿卿心口怦怦直跳。

    “很热吗?”黎俊柏侧头看她,温和地笑。

    “不会,有一点。”阮卿卿语无伦次。

    “那咱们速战速决,买了东西回去,我做饭,你去洗个澡凉快一下。”他体贴的说。

    好像老夫老妻在说话,阮卿卿觉得更热了。

    黎俊柏做饭,阮卿卿回自己的公寓洗澡。

    拧开花洒后,她却没有动,呆站着,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脑子里糊成一团。

    黎俊柏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意思?她想,他含蓄地拒绝了,可是……可是行为和眼神又那么暧昧。

    一个澡洗了很长时间,胡思乱想很久,头疼的很仍想不出所以然来,浴室里都是水蒸汽,湿润氤氲,似乎氧气不足了,呼吸有些闷,阮卿卿胡乱穿上衣服,头发也没吹干,一手拿着毛巾揉-擦就走出了浴室。

    阳台上有一个高挑的身影,阮卿卿呆滞。

    “连房门都不关,也不怕宵小进屋。”黎俊柏转身,微笑着看她,“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低语浅笑撞击着耳膜,阮卿卿傻了,呆呆走过去。

    他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扳着她的肩头将她拉近,耐心地温柔地帮她擦拭头发。

    像是被他半环抱住一般,很亲密的姿态,她的脸颊快贴上他的胸膛了,鼻端是熟悉的好闻的味道,还有洗浴后的热水蒸汽气息。

    “你洗澡了?”她傻傻地,没话找话,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

    “嗯,你洗个澡洗那么久,我做完饭菜没事,就抽空洗了澡。”他低笑,放下毛巾,大手从她腋下穿过,把她抱起来放在阳台横栏上,两人一般高了,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嘴唇也成一条直线,“你比我矮了很多。”

    他轻笑着,鼻息若有若无喷在阮卿卿脸上。

    没有女人有他那么高挑的个子的,双脚悬空,失重让人无措,靠得太近了,刚洗过澡的身体又热了起来。

    “以前没注意过,其实,G市的夜景也很美的。”他说,朝她更近地靠了过来,左手手臂牢牢的勾住她的腰,右手指窗外。

    二十一层楼的高度,视野很开阔,马路看不清了,流动的车灯像江面点点渔火,夜空中星星闪烁,远远看去像镶嵌在黑天鹅绒布幕上的宝石。

    很美,然而,阮卿卿没心思欣赏。

    黎俊柏就在她侧后方,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握着她腰肢的手在她的腰侧有意无意轻轻摩挲着,手指比划,像在量她的腰围,正正经经不过,挑弄也是实打实的。

    黎俊柏觉得恼火,想色-诱她,然而,诱惑她的同时,自己竟然也沉沦了。

    她的身体在他怀中轻颤,模样娇软稚嫩,身体深处泛起酥醉麻-软的感觉,有些疼,他想亲她,吻住她光洁的额头,吻她的肩窝,还微有润泽水汽的锁骨,而后……往下。

    有什么在发酵,呼吸变得粗-重。

    阮卿卿有些害怕,背后温雅的人变了,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商场精英,而是那个骑着机车,呼啸冲刺狂野莽撞无所顾忌的浪子。

    “太高了,不舒服,我要下去。”她细声说,言语里带着一丝怯怯的虚弱的恳求。

    脑子里紧繃的弦因她清脆娇怯的哀求,猛然间“哒”的一声断掉。

    难耐的湍急的渴求再也压抑不住,黎俊柏紧抱住阮卿卿,将她扳转,朝前一推,抵按到冷硬的阳台玻璃窗上。

    玻璃不结实,不撑靠,她会掉下去的,阮卿卿惊惶,不容她抗拒,他急躁地堵住了她未说出口的话,用他的唇。

    跟雨夜汽车里的浅触不同,这回,是清晰明了的侵略,他辗压着她的嘴唇,舌头伸出,缓缓地撬开她的嘴唇、牙齿,顶入,一步一步占领。

    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薄荷味,还有男性特有的阳刚气息,眩醺的感觉让失重加剧,阮卿卿颤抖着,无力地承受,芬芳在空气中萦绕,郁郁绽放。

    他的手在她后颈摩-挲,游移着来到锁骨,阮卿卿害怕得整个人僵住。

    他如果把手滑入她的衣领里,要不要推开他?

    心跳如擂鼓,耳膜嗡嗡蜜蜂在耳边飞,咚地一声响,原来是她的一双脚乱动是敲到栏杆了。

    黎俊柏停了下来,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脸颊贴着她的脸颊,重重的喘-息。

    良久,他把她从横栏上抱了下来,轻轻地帮她理好凌乱的衣服。

    “饭菜做好了,房门没关,你过去吃饭,不用等我。”他说,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