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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月下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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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吐出来不少,但大半块饼最后还是进了他肚子。

    那种绝世的美味让士兵幸福的晕了过去。

    汪铭合上被活活难吃死的士兵双眼,满脸悲天悯人的说道:“我觉得一剑杀了他绝对是一种仁慈……”

    月樱掏出笔记本,一边记一边自言自语:“又采集到了宝贵的数据,看来精灵饼干可以用来作为攻击性武器……”

    两人不自觉的抬起头,不知何时变为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两颗月亮交相辉映,一颗黯淡深邃,一颗血红诡异。

    “不知道会召唤出什么恐怖的怪物啊,不过已经没关系了,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种幸福了。”汪铭自语道。

    “小凰,我没法陪着你了,一个人要好好的哦……”

    血月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庞大狰狞的身影出现在夜空中,一对巨大的翅膀张开,血月为它镀上一层红宝石的色彩。

    “难道这是!”汪铭的眼中只剩下惊恐,他紧紧的抓着月樱的手,因为过度紧张,手上布满了青筋。那是一条沐浴在绯红色月光中的巨大红龙,鳞甲的缝隙间流出猩红的血,在浅滩上上洇出一个血印。红龙背脊上长着两排粗大的暗红骨刺,通体鳞片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像是用红铜浇铸的雕像。

    几个娜迦祭司恭恭敬敬的走到巨龙身下,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用神秘的龙语说道:“尊敬的龙神。我们是向您献祭血月的臣民,请您降下焚天的怒火,为我们荡涤时间的尘埃。”

    虽然除却个别音节不标准。大体却说得明明白白,字正腔圆,显然是蓄谋已久。

    巨龙抬起伤痕累累的头,这时他们才发现,笼罩在耀眼光环下的巨龙已经身受重伤了。一只原本是琥珀色的龙眼只剩下一个空洞,背上好几根骨刺都被蛮力折断,参差的断口就像被揪断的甘蔗。

    “帮忙?我已经伤成这样了。要是伤势变重,医药费你付么?”

    “请您务必帮我们完成黯月祭奠!只有您才能完成这个契约啊!”娜迦们跪伏在地。哀声恳求道。

    “老子在下界拼死拼活,为了保卫世界,差点连老命都丢在冥河了,好不容易跑回主位面。水都没喝一口,你让我帮你打仗?好啊,先给我来一千瓶治疗药剂,再来十张神圣复原术卷轴,让我恢复再说。”

    娜迦们赶紧挥着手里的鱼骨法杖,把治疗术一个个丢到巨龙身上,但是那些治疗术对于这种庞然大物一点用都没有,一连十几个治疗术只是愈合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伤口而已。

    如果那道伤口出现在普通人身上,足以将一个大活人纵向劈成两半。还有节余把第二个人爆头。但对于山丘般巨大的红龙而言,就像是我们不小心在裁纸刀上割破的小伤口一样。

    按照这个进度,可能一千个治疗术都是不够的。

    “太没用了。你们这群废物,给我让开!”

    祭司们向四周退开,巨龙抖擞着身体,周身的绯红色月光变得更加耀眼,化为一个光环,吞没了红龙的身体。三息之后。一个娇小的身影钻出光环。

    “晚上好,我是绯月。”红龙化成的少女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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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铭无语的看着满地焦尸。海水上海漂浮着点点磷火。浅滩的一些地方已经被绯月数千度的体温烤焦,海水倒涌,在距离绯月数十米的地方全都被蒸发,只剩下一滩滩盐花被卷回海里。

    汪铭:“十万军队被一下全灭?你才是主角吧师父?”

    月樱:“剧情转的也太快了!至少写点娜迦族被灭掉的场景充字数啊!”

    绯月:“抱歉抱歉,我实在是强过头了,那些家伙被我三两下就全烧光了。”

    加罗丽娜骑着奇美拉从云层中落下,数道空间裂缝打开,原本消失不见的神殿卫队从缝隙中开出来,冲向大海。

    加罗丽娜朝绯月笑了笑:“我就猜到你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我还要去追杀逃跑的娜迦部队,待会儿再聊。”

    汪铭:“诶?娜迦们有死剩下的吗?”

    月樱:“当然有啦,你以为真的像骑士小说里一样,随便扔一个禁咒就能灭掉几十万人还不带喘的?”

    汪铭:“刚刚的烈焰风暴光影效果那么拉风,比好莱坞特效还壮观,整个战场都被覆盖到了耶,肯定是全军覆没了!”

    绯月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技能只是幻术而已,就算是我全盛时期干掉十万人也是不可能的。”

    汪铭惊讶的问道:“那满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幻术。”

    “那种烈焰滔天的威压呢?”

    “幻术。”

    “砸下来的火流星呢?”

    “幻术。”

    “还有什么不是幻术啊!”

    “基本上除了离我比较近的几百号人被我压死之外,你们看到的都是幻术。”

    “你就不能有点高手的样子吗?至少扔两个禁咒嘛!”

    “不管怎么说都是几万条性命啊,我可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兴奋而引发一场大屠杀。”

    “你想清楚诶,他们是敌人,敌人!”

    “敌人怎么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这个时候月樱插话进来:“其实,我们要抓活的。”

    一具尸体除了拿来吓唬人和做成有机肥之外,没有别的作用,而一个奴隶可以直接有效的促进月神殿gdp增长,不论是让他去卖力还是卖身。

    加罗丽娜转身。遥遥向胡思乱想的汪铭喊道:“月神殿是不允许淫.秽产业发展的!”

    汪铭若有所思:“不能干那种事啊,那就只好让他们搞基收表演费了。”

    月樱也同样若有所思:“要不要挑几个长得漂亮的来侍寝?”

    汪铭接话道:“姐,侍寝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月樱举起手中的黄瓜:“想清楚,我可是攻。”

    “……”

    绯月满头黑线:“你们再不赶紧去追,娜迦们就要跑光了。”

    听到这句话,心怀鬼胎的两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向远处的海岸线。

    汪铭手里拿着一根绳套,看见一个身强力壮的娜迦就冲过去一下套住,绑起来,扛着娜迦追向另一个。抓住,绑一块儿。很快他又找到了第三个,再绑起来……

    没过多久,汪铭身后拖着一座娜迦山。

    就在汪铭纠结到底是放下身后的山继续追杀,还是继续扛着演一场愚公移山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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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迦这种生物吧,下半身是一根带有鳍的蛇尾,在水中可以像海蛇一样游动,速度虽快,终究比不上鱼类,这种结构上的牺牲,使得他们可以在陆地上也照常移动。不过就像那些海生哺乳类一样,在陆地上的动作很笨拙。

    而鲛人拥有着类似的身体结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他们的外形,乍看之下很像,区别在于。娜迦可以在地上移动,鲛人一上岸就只有扑腾的份。

    那个身影乍看之下的确和娜迦一个样,如果是别人,肯定会让她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不过汪铭一眼就识破了那个身影的真实身份——鲛人。

    因为……你们还记得施法者拥有耀眼的精神力这件事吗?

    这种有一定等级的施法者,周身全天候散发着强大精神力。让他们看起来非常牛b,有一种王霸之气。能够让敌人“莫名的恐惧”,让旁人“莫名的亲切”,让异性“不由自主的注意”。

    但是,在逃跑的时候,如果对精神力不加以约束,那么施法者身上散发的精神力就会变成显眼的标志。在同为施法者的汪铭眼中,这位鲛人少女,就像是黑暗中的萤火虫,是那样的显眼,那样的引人注目,那种耀眼的灵魂火焰,和周围的娜迦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猪圈里混进一只大象。

    汪铭也没用上那根绳索,而是亲自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我可没有想过趁机占便宜,或者直接在战场上生米煮成熟饭的打算哦!我看这根身子不太结实,为了防止对方挣脱绳索,才亲自上的!”汪铭在心中为自己开脱。

    你怎么想的不用让我们知道……

    另外,这根绳子比你的手还要粗诶……

    汪铭抱住少女,在湿漉漉的沙滩上打了个滚,把自己的长袍和少女身上偷来的衣服打湿。

    “哎呀哎呀,衣服湿掉了,现在是感冒高发期哦,要是不赶紧换掉会生病的呢~”汪铭搓着手对少女说道。

    “谈判!”少女不断变化表情和脸色,终于蹦出这么一句。

    “哈列?谈判?”汪铭一愣。

    “根据西海公约,拥有贵族身份的人在被俘后可以要求谈判。”少女恢复镇定,开始和流氓讲道理。

    “你有贵族身份?不错不错,我会更加疼爱你的。”汪铭继续耍流氓。

    “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整个帕罗海国都将与你为敌!”少女使用了恐吓技能。

    “呦,看来我抓到大鱼了。”汪铭露出高深的笑容。

    ————————————

    在某个灯光昏暗的审讯室中。

    “姓名!”一个严肃的声音问道。

    “星涟。”少女低声回答。

    “职务!”

    “帕罗海国七公主,王位第十三顺位继承人暨娜迦帝国外籍军团团长。”

    “你知不知道你犯下的罪行?”汪铭把头放在交叠的双手手背上,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我要和我的律师说话,在我的私人律师到之前,我拒绝继续回答你们的问题。”

    月樱放低药黄色的灯。让两人的阴影在身后的墙上投射出更长的影子。

    “星涟小姐,我们可以同意让你的律师为你辩护,但最近的律师事务所在四百里之外的亚斯兰。如果您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无视监狱收押条例,向外发出联络,我们将会加重你的刑罚。”

    “就是说,我拥有请律师的权利,但我不能使用这个权利咯?”

    汪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错,您亲自必须为自己辩护,不够即便如此。你最少也要在月神殿坐一辈子的牢。”

    星涟怒视着汪铭:“你们打算判我多少年?”

    “七百五十年,如果您认罪态度认真。也许可以减几个月。”

    说着,汪铭搓着手往星涟靠过去。

    “你们……想做什么?再过来我可要叫了!”

    月樱一把搂住星涟:“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真的要叫咯!”

    “你越叫我就越兴奋!来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月樱纤细的手指划过星涟的下巴,让她心跳开始加速。

    汪铭站在一旁尴尬的问道:“姐,能不能让我先上……”

    月樱一脚把汪铭踹出门:“这里没你的事,给我干活去!”

    汪铭:“姐,百合是不对的!”

    “所以我才不让你上啊!”

    “你……”

    “我只是在帮俘虏检查身体而已,免得别人说我们虐待犯人。”

    汪铭想要走回房间:“我也可以检查……”

    “嘭!”回应他的,是紧闭的房门。

    隔着门,汪铭依旧能听见门后的喘息声,和一阵阵的呻吟……

    红龙张开遮天蔽日的翅膀。像一片火烧云一样在海面上投射下大块的阴影。汪铭坐在红龙的背上,像来时一样,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红龙已经没有体力再为他支撑起挡风的护盾。为了不被对流层上部零下数十度的冷风吹成冰雕,汪铭不得不亲自维持一个熵光护盾。

    汪铭把少女用力抱紧,免得俘虏在半路上冻死。

    两小时前。

    “根据线报,这位‘帕罗海国的王位第十三顺位继承人’并不是她爹亲生的。”加罗丽娜对月樱和汪铭说道。

    “什么意思?”

    “鬼晓得帕罗皇室到底有多乱,总之这家伙是个麻烦,月神殿里留不得她。”

    “这么可爱的女孩难道要杀掉吗?晚饭已经够丰盛了。”绯月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不。虽然她不是她爹亲生的,但她亲爹似乎比帕罗现任皇帝还要牛b。如果杀掉她,我们将面对帕罗帝国皇后派的责难。”

    “难道把她送回去吗?”

    “送回去的话,宰相派支持的几个皇位继承人就会面对一个强力竞争者,创造这个竞争者的月神殿将要面对宰相派的责难。”

    汪铭揉了揉太阳穴:“说白了就是说不能留,也不能杀咯?那怎么办,难道让我打包带走不成?”

    加罗丽娜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让你打包带走,月樱,去拿快餐盒。”

    “拿可降解的还是泡沫塑料?”

    “左边柜子里有保鲜膜,再拿两双一次性筷子。”

    汪铭:“……”

    两小时后,汪铭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并没有把少女包裹在保鲜膜内,否则少女可能在五分钟内窒息而死,成为绯月带回家的点心。

    “换言之,你爹并不是鲛人咯?”

    “没错,其实我妈都不知道我亲爹到底是什么种族,不过我爹给我的黑色头发我很喜欢,比宫里别人的头发要好看呢。”

    “你很喜欢黑色吗?”

    “恩,你不觉得黑色头发很漂亮吗?”

    “……作为在中国生活了十几年的纯血统黄种人,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在两人闲聊中,绯月掠过数万英尺下碧海和大地的交界线。

    绯月的分身化成一颗光球,顶着强风飘到两人身边。

    “我滴乖徒弟啊。”

    汪铭怀抱少女柔软的身体,架着二郎腿说道:“呦,师父啊,您的伤还没恢复,先歇着吧。”

    “为师在异世界征战的甚是辛苦,满身伤痕,你就不问问我的伤势?”

    “总不能对你以身相许吧?”

    “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了拯救世界差点连老命都搭上诶!”

    “就算你伤势真的很重,也不关我事啊,我只会一个治疗术,只能治牙疼诶。”

    “不是,我是想说——我伤得太重,飞不动了……”

    绯月这句话尾音刚发出,红龙的身体往下一沉。

    两人:“啊——————!!!”

    凄惨的叫声从云端一直拖曳到地表,在山间激起一串回响。

    一只松鼠抬起头,遥望一条红龙带着两个小黑点坠进远处的森林。

    汪铭从树梢上爬起来,在撞断数十根树枝之后,客串了一回失事飞船返回舱的汪铭安全地到达了地面,四肢大致完整,第五肢还留在身上。

    “天哪,这个高度摔下来,和重炮抵近射击没什么两样啊!另外两位肯定已经成泥状了吧?”

    感受到一阵不舒服的目光,汪铭抬起头,看见一个巨大的龙头悬在自己头顶,一棵松树贯穿了红龙的下巴,从头顶穿出来,无神的大眼睛注视着汪铭,熟悉的琥珀色眼睛再无往日的神采。上古巨龙绯月,就此殒命。

    “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定是梦!不……师父,不要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谁送我回去啊!我不认识路啊!”

    汪铭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一只纤细的手掌盖在汪铭肩头:“别哭了,龙死不能复生,我早就想过有这一天了。”

    汪铭擦了擦泪眼婆娑的眼睛,抬起头,绯月掏出手巾帮他擦掉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