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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躺下,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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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子来的太急,急得柳三升一点准备都没有,胡乱将那荷包给放入了袖子之中。

    “三升,出了什么事情了?”二狗子见着苏鸾凤的时候,见她似乎很是着急的模样,便如屁股着了火的野马般的冲来了。

    “没事没事,”柳三升干笑两声,将那荷包捏得紧紧的。

    但那面上的神情却是如此的不自在,“鸾凤姐姐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有事。”

    “真的没事吧?”二狗子疑惑地盯着她,那表情根本就在说——我有事,天大的事!

    而且,他也看见柳三升手中藏着东西,“你手里是什么?”

    柳三升心虚地藏到了身后去,咬咬下唇,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个,村头的夏家闺女,你熟吗?”

    “夏家闺女?”二狗子进村来,早已经这村里的人都认识了一个遍了,自然是马上便想起来了:“那夏寡妇吗?认识,没说过一次话,就是那天作坊里有几个不老实地去她门前说了两句不该说的话,我让赵隆给教训了一番,给人赔礼道歉了。”

    柳三升似乎便是明白了,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那夏寡人经常遭人风言风语,突然天降个二狗子这么长得俊,人又好的人帮他解围,那夏寡人难免动心。

    柳三升畏畏缩缩,在二狗子那逼人的目光之下,硬着头皮问道:“你觉得夏寡妇,人怎么样?”

    她紧张地等着他回答。

    可千万别是什么好话!

    谁料二狗子很直接:“跟她不熟。”

    柳三升心头一些微微的安心了,斟酌再三,硬着头皮将那荷包给递了出来:“这是夏寡妇托我给你的。”

    二狗子疑惑,还不知道这村里头的规矩,但也知道,那东西可能包含的意思。

    他眉心微皱,柳三升瞧着他的神色,拿着那荷包,将递不递的,道:“你要是接了荷包,就是同意人家了,就要开始采办东西准备婚宴了。”

    二狗子眉心皱得更深了,突然一把便拿过了那被柳三升捏着汗津津的荷包,转身便出了门去。

    “二狗!二狗!”

    柳三升忙追了出去,但是他跑得极快,一会儿便没了身影,只剩下大门甩动的声音。

    她站在远处,怔怔地看着他。

    他一拿了夏寡人的荷包,就这么急匆匆地去找人家表白吗?

    柳三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脱了鞋袜上了床,盖了被子,急急地吸了两口气,似乎是要断气一般,将那气给缓过来了,一摸脸,竟然一手泪,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只觉得那鼻子酸得很,喉咙里头一块炭烧着,痛心得很。

    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哭的一天,前世活这么老也没哭,这一辈子活得这么苦,也不曾哭。

    现在竟然为了——

    可是她真的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另一边,村头夏寡妇家中,夏寡妇今日一送了荷包,心头便忐忑不安了,晚间一直未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半夜,窗户外面的石头被人磕了一磕,她立刻惊醒了,忙开窗,看见那窗外没人,只是窗根下面多了一个包袱。

    她不知道那包袱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却不敢收。

    “我知道是你,对不起,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她知道那是谁送来的,可是她真的不想收。

    便又躺下了,窗外又响了一声,别的房间听不见,唯有她这里能微微弱弱地听见。

    她假装没听见,被子盖住了头装睡。

    那声音接二连三的响着,她终于是愤怒起身了,将那窗户打开,还未说话,便看见那包袱之上,多了一个荷包。

    那荷包的模样,还很是熟悉,似乎便是自己挑灯忙了几夜绣出来的那个!

    她忙开门,将那包袱和荷包都拿了回来。

    一看那荷包,正是自己绣的那个。

    一时间,竟然觉得眼花一花,差点哭出声。

    这就是她被拒绝的意思了。

    她呆呆地坐着,打开那包袱,见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衣裳,成色都是上好,还有个牛皮纸包,打开一瞧,竟然是城里头才有的新玩意面包。

    夏寡人看着那面包衣裳和荷包,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

    另一边,柳三升正哭得伤心,感觉枕头都让自己给湿透了,可那眼泪就是流不完。

    正哭着,听见门外一阵砂砾响动,似乎是有人站在窗边。

    “谁!”她警惕乍起,坐起了身来,下意识地去拿自己的雄刀。

    “我。”窗外想起了二狗子的声音,柳三升的床便离着窗户不远,听得仔细。

    一听到二狗子的声音,她不禁更委屈了,嘴巴一扁,流下更多的泪来,下意识地道:“你还知道回来。”

    那声音之中竟然带了几分哽咽,几分埋怨,不知道那窗外的人听了是何表情。

    柳三升也顿觉自己失态了,怎么觉得自己就像是独守空房终于等到寻花问柳夫君回来的怨妇!

    门外冷静了一会儿,二狗子终于是答了:“我把东西放下了就回来了。”

    不对!

    柳三升估算着时间,这来回一趟,也要不了这么久,况且他跑得这么快!

    幽会就幽会,还他妈会撒谎了!

    只是她不知道,二狗子已经在窗外听着她的啜泣声许久了。

    一声声,撕裂着他的心。

    他本来不想说话,想让她一直误会的,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能让她伤心。

    柳三升以为他说谎,心头更怒了,眼泪更是不停地掉,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脆弱的一天。

    她不说话,一说话肯定变调。

    沉默了许久,那门外传来男人安慰的话语:“别哭了。”

    房中立马传来柳三升委屈的哭腔:“今天是我娘的忌日,我哭哭不行吗?”

    她那诰命夫人娘的忌日她早忘了!

    她继续哭着,知道这二狗子是来安慰自己的,也拼命止住了哭声,听着外头的动静。

    按照剧本,这二狗子该是要说点其他重要事项了吧!比如表白之类的……

    但是等了许久,不见他说话,似乎连那稳重的呼吸声都没了。

    她突然下床,去开了窗,那窗外哪里还有二狗子的身影。

    顿时,柳三升愤怒了,摆出个要表白的开场白和气势,却烂尾了!

    耍我呢!

    她愤怒地出门,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旁边的院子里丢过去。

    “死二狗,我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你!”

    那一块石头落地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若是柳三升细闻,还能闻到那空气之中的酒味。

    隔着一堵墙的二狗子,此时正抱着今天刚从酒肆拿来的好酒,目光空洞洞地看着那明月,眼中唯有痛心和绝望,就算是那石头从天而降,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个包,他也似乎是没看见。

    第二天,二狗子的房门一直没开,平时他都是天亮就起床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太阳都爬上坡了,也不见动静,这可是以前都没有出现过的。

    今天可以晚上工半个时辰,但直到上工的时候,二狗子还是没出现。

    南极着急了,不顾北极的阻拦,冲进了房间之中。

    见二狗子的床边满是酒壶,昨日里归去来兮酒肆送的几坛美酒一点没剩,全让他给喝完了。

    进屋之后就是充鼻的酒味,南极也是吓了一遭,见二狗子还睡在床上,丝毫不见清醒。

    他上前,推推他:“头儿,起床上工了。”

    二狗子只是将眼睛微微地睁开一个缝,迷蒙地看了一眼他,便又闭上了眼,翻个身,继续睡,似乎酒意还未曾祛除。

    南极着急了,又推他,二狗子宛若死猪,连睁眼都省了,北极见那屋里的情景,长叹一声,将酒壶给收了。

    何时见二狗子颓废至此?

    从前的他,可是从来不会喝得如此烂醉的。

    南极推了许久,二狗子不见醒来,便心慌慌地去找柳三升。

    柳三升精神更不好,双眼红肿,眼里还有血色,整个人都憔悴了。

    “老板,头儿他昨晚喝了好多酒,现在还没醒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南极试探性地问道。

    一问,柳三升更恼了,杀气腾腾地道:“他不起床干我毛事,你去告诉他,午时再不起,这个月的工钱都没了!”

    南极缩缩脖子——好大的怨气!

    他求助地看向了一边的苏鸾凤,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个怎么回事。

    “三升,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和二狗子吵架了?”苏鸾凤劝道。

    想起昨晚的事情,莫不是那二狗子想收夏寡妇的东西,柳三升霸道不让他收,两人吵起来了吧!

    可千万别是那样!

    柳三升怒道:“谁乐意跟他吵架,他是我的谁,我是他的谁,爱谁谁,老娘才不会为他生气!哼!”

    说罢,大步霍霍地去了。

    那情景,两人分明就是吵架了,而且矛盾不小。

    苏鸾凤忙对南极道:“你今天也暂时不要去上工了吧,好好地问问二狗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再去劝劝三升。”

    南极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便回转了二狗子的屋,推了他一上午,二狗子都不见回应。

    北极知道他是为情所困,可现在这事情,似乎没有出路了。

    南极不知道那其中的隐情,一个劲儿地道:“头儿,就算你不上工,也该吃饭啊!”

    “就算是不吃饭,您也该起床出个恭啊,老板造的新厕纸可好用了,您试试?”

    “柳姑娘说了你再不起来,就不发你工钱了,她正在气头上,你怎么把她惹了?”

    “头儿,你醒醒啊!”

    “你再不起来,柳姑娘恼了,怕是我的工钱也没了。”

    不管他如何弄,二狗子就是不起,南极也是没办法。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狗子也没起来,南极又去问了苏鸾凤那边,苏鸾凤也道柳三升如今也在气头上,见谁都不顺眼。

    今天一大早就看见那柳蓉挎着包袱走了,大概是投奔她娘林招弟去了。

    罗阿妹来给柳三升赔礼道歉,想求个宽恕,中午的时候王小莲征得了柳三升的同意,在宅子里打包了几份饭菜让狗子给送到了柳大家里了。

    那张氏是完全不行了,完全没了当时在公堂之上的气焰,今早柳蓉走的时候,还来她房间里头,将她带了几年的一些值钱首饰给一并收走了。

    如今,正躺在床上骂骂咧咧,但是却完全无法了。

    夏寡妇也在养殖场里给柳三升做工,今早一来,便时常往那宅子里看,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见谁都流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赵隆知道她是在看谁,内心也煎熬着。

    南极又去推床上的二狗子。

    “头儿啊头儿,该起床吃午饭了,你没见着刚才柳姑娘的脸好阴沉,你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误会的,快点澄清了不行吗?”

    “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就不能——”

    “说什么胡话!”北极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别乱用比喻,头儿和柳姑娘是夫妻吗!”

    南极缩缩脖子,又出去了,给二狗子带了午饭回来,摆了半天也不见他起床吃一口。

    北极坐在床头,沉默不语,二狗子躺在床上,偶尔醒来,也是看着床帐不说话。

    北极终于是斟酌着出口了:“爷,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二狗子没说话。

    “今天我看见柳姑娘眼睛都肿了,想必昨晚也是不痛快的,您不如与她说清楚了吧。”

    “……”

    北极向来果断,道:“以前让您离开,您非说要留下来帮她,现在可好了,弄得两人都不痛快。”

    “……”

    又沉默了一会儿,北极才道:“不如,我们尽早离去吧,柳姑娘她还年轻,将来会有好姻缘的。”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听二狗子道:“收拾东西,我明日离开,至于你们想不想走,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那声音,透着难言的嘶哑和绝望,如果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遗言。

    北极眼色一暗,突地往那床边一跪,磕得地板一阵震动,似乎膝盖都磕碎了:“属下无能!”

    二狗子没说话,北极便一直跪着。

    直到门外传来了南极的惊呼声:“头儿,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他咋咋呼呼地进来,进来就看见北极跪在床前,房中的气氛异常怪异。

    南极什么都顾不得了,使劲地去拽二狗子:“又来媒婆给柳姑娘说亲了!头儿您快去看看!”

    二狗子魏然不动。

    南极使劲拽:“要是以前那些个媒婆,我也不来烦你了,柳姑娘自己就知道打发出去了,今天来的媒婆不一般,柳姑娘把她给欢欢喜喜地请进了客厅里头去说话了!”

    “那是卫家的媒婆!给卫家那会做菜的小白脸说亲的媒婆!”

    卫瑾请来的媒婆!

    听见这话,二狗子突然如猛兽般乍然而起,力道之大,直接便将南极给推了开去,起床,穿了鞋袜衣裳,草草地抹了个头,便推开门出去了。

    南极大喜,果真,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能hold住的话,他恐怕要失望透顶了。

    他忙追上去,“头儿,他们在客厅呢!”

    北极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司空绝真的载了。

    司空绝是个绝顶的人物,何时看见他如此颓废的模样,哪怕是被太子打败了,他若是想东山再起,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如今,他的雄心壮志都没了,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他也便跟着出去了。

    三人大步霍霍地去了客厅方向,那客厅之中,正有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与柳三升热情地说话。

    “这卫家二少爷卫瑾,可是咱们宁山县出了名儿的大人物,人品相貌家室都是上上之选,如今才十九,还无婚配,柳老板对他也是了解的,生辰八字那也是绝配,要是柳老板您答应了,就是天作之合!”

    柳三升低头喝茶,没有说话,再细细地思考着。

    门外的二狗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心中默默祈祷柳三升千万别答应。

    但却有自嘲,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不答应?

    卫瑾,确实是最适合她的人啊!

    与卫瑾接触的这么一两年了,生意之上多有合作,他确实是个好人,柳三升与他成婚,一定能幸福。

    而自己……

    二狗子面色越发的寡淡了。

    那房中的柳三升也是沉默着,媒婆又撺掇道:“昨天的事情那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柳老板您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的家业,不知道多少人能眼红呢!他们就是见您一个弱女子,没个男人当家好欺负呢!卫家少爷昨日去听审,回去可是着急了,连夜请了我来上门说亲,想把亲事快些定下来,让你以后有个依靠,有个家,那些个黑心肠的人休想再欺负你。”

    柳三升还是未曾说话。

    媒婆便又道:“柳老板啊,卫少爷他是真的对您有心,卫家老爷卫家夫人那也是对您满意得很,还让我一定得说好了这门亲事,这可是十全十美的大好事,您可千万犹豫不得。”

    门外的二狗子捏紧了拳头。

    柳三升却是一句话也不曾说,一边的苏鸾凤着急了,于媒婆道:“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家姑娘得有个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不如红姑姑您先会去回了卫少爷的话,说我们明日亲自登门拜访。”

    媒婆又是说道了一阵,苏鸾凤将她给送了出去,与她再三保证了明日一定亲自去卫家回话,还递了个装着三两银子的荷包。

    苏鸾凤送走了媒婆回来,柳三升还在客厅之中沉默不语,才一夜之间,她似乎是憔悴了不少。

    苏鸾凤看了心疼至极,又看见二狗子躲在书房外面,她忙上前,问道:“你和三升到底是怎么了?我看三升昨晚是哭过了,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二狗子不答话,一直低着头,苏鸾凤更恼火了,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若是喜欢便说出来了,三升那处,自然也是有你的,你们在一起不是就好好的了吗?现在闹什么闹?”

    南极慌了,忙道:“头儿他只是喝醉了,现在脑子还不清醒呢!”

    但二狗子却低声道:“我是来辞行的,明日我便离开这农场,再也不回来了。”

    砰——

    那书房之中的柳三升正听见这句话,生生地砸了手头的杯子,怒气冲冲地出来了,一手便将苏鸾凤给拉了过去。

    也不看二狗子,对苏鸾凤道:“鸾凤姐,你手巧,明日给我好好地打扮打扮,我要穿最好看的衣服,带最好看的首饰,漂漂亮亮地去卫家相亲,咱们这宅子里也该是办个喜事热闹热闹了,至于某些不相干的人——”

    她意指二狗子,声音变得冷漠无比:“爱走不走,你要走也没人会留你!”

    说罢,便不再理会众人,径直出了去。

    二狗子一直地低着头,苏鸾凤见他那要死不活的模样,跺跺脚,愤怒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嫌弃三升配不上你不成!”

    他还是不曾答话,苏鸾凤也彻底恼火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不成,我是见三升心头有你,怕她伤心,她心头没你,你爱走不走!”

    说罢便也走了。

    北极看着沉默不语的二狗子,心中也是不好受,知道此时二狗子一定宛若千刀万剐般的痛。

    南极急得上蹿下跳的,着急道:“头儿,你心里明明是有柳姑娘的,你看现在她多伤心,您这是怎么了——”

    “南极,”二狗子突然抬起眼,看向了他,眼沉如冰:“明日我便离开此地,与此地再无任何瓜葛了,你若是想留下便留下吧。”

    南极傻眼了,这是怎么了?

    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二狗子已经离去了,北极随着他一道走了。

    造成今日这局面,是北极早已经预料到的,若是二狗子听了他的建议,早一些离开了,哪里有现在这个令人难堪的局面。

    南极还是着急地追了上去,得知了二狗子必走的决心,他也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跟随他。

    “头儿,离开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儿?”收拾包袱的时候,南极突然抬起头,问二狗子。

    二狗子也顿了顿,良久才道:“天下之大,自然有我的容身之处。”

    南极不再说话,心中悲凉。

    天下之大,能容得下一个柳二狗,却再也容不下一个司空绝。

    他们离开了此处还能去哪里?

    北极低声道:“镇守北疆的镇北将军是爷您的人,不如我们去北疆。”

    只要有军队,绝对可以东山再起。

    二狗子却摇头道:“镇北将军是我的人没错,可惜,我的羽翼被减除,新皇独留他一人,其中道理你们也懂,我如何还能去?”

    而且,北疆乃是武安国与北方蛮夷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常年镇守了十万精兵,祖上曾明言,北方蛮夷者,乃是凶恶之徒,随时虎视眈眈盯着中原,盯着武安国,无论如何,北疆十万军队绝对不能动!

    北疆军绝对不能因为卷入夺储而损失。

    历来,无论是前朝还是本朝,都无人动过那北疆大军。

    二狗子自然是不会忘记了祖先的遗训,若是自己在北疆重新起事,必动北疆军队,可是若是那般,北方便没了屏障,蛮夷长驱而入,武安岂能存活?

    他苦笑道:“无论如何,北疆不能去。”

    南极不语,天下之大,似乎还真是没有他们能去的地方了。

    南极试探性地道:“不如,我们去傲来国,太子继位之后,与傲来国诸多摩擦,我们可以去傲来国借兵,许以重诺,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二狗子冷笑,“不必了,我不过一个废人,就算东山再起,我也是个废人,就算打下了天下,我还能传给谁?”

    噗通——

    北极听这话,忽然一声便跪下了地,重重地给二狗子磕了一个头。

    “属下无能,属下有罪!”

    见北极跪下了,南极也慌忙跪下了,实在不知道二狗子的话从何来,北极为何又请罪?

    他伏下了身子,依旧是好奇地看着二狗子。

    他明明文韬武略样样在行,军中威信非同一般,绝非外界所传的吃人恶魔,若是有心东山再起,再加上一点必要的时间,一定能够做到的!

    南极突然便懂了,等大赦天下之后,柳三升便又是京城世家之女,而司空绝已经不是曾经的七皇子了,他什么都没有,如何能与她在一起?

    那世家的规矩就是多,最看重的便是门第,若不是门当户对,便无法成婚。

    就算柳三升想和他在一起,也要顾及那门第之别!

    但转念一想,柳三升不是还要去跟卫瑾议亲吗?

    卫瑾的身份又如何能配得上柳三升?

    想了半天,南极纵然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那其中的道理。

    三狗子知道二狗子要走,那可是不得了,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似乎是要翻天,闹着二狗子不准他收拾行李。

    它才不想过从前那种日子,要嘛是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工作不认真就被二狗子给‘卡擦’了,又怕自己工作不认真二狗子被别人给‘卡擦’了,更怕什么时候二狗子让刺客‘卡擦’的时候祸及自己,当然,最怕的是跟着二狗子去过那颠沛流离的日子,简直不是鼠过的,吃没吃,还整天提心吊胆怕被太子的人给抓回去。

    好不容易,来了萝村,过上了几天安定日子!

    二狗子居然想走!

    三狗子没记得自己往二狗子脑子里拉过屎。

    柳三升给它做的精致小窝不许它走,柳三升让冬奴给它做的一箱子小衣服不让它走,全村的母老鼠也不让它走!

    二狗子气得一下子将它揪着扔出去了。

    “你若是想留,自己留,我不会强迫你!”

    三狗子很快便又跑回来了,抱着二狗子的手指哭哭唧唧的。

    它可是真的不想离开这里的,它喜欢柳三升,喜欢柳三升给它做的专用小床,喜欢这个大宅子,喜欢这个遍地是漂亮母老鼠的萝村,但毕竟二狗子是它的‘原配’,纵然萝村再好,它也不能抛弃二狗子这‘糟糠’。

    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啊!走什么走!

    二狗子看着三狗子哭得伤心,他的心中更是难受。

    他又何尝不是呢?这美丽的萝村,这肥美的土地,还有那刚开工的作坊,才放进水的鱼塘,才进了鸡苗的养殖场,还有那机灵美丽的女子——

    哪一样,他都舍不得,只是,他现在必须离开了。

    这边的事情柳三升是不知道了,她正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想起二狗子来便是气,气得想摔东西。

    可是那屋里的东西都是自己一掊土一掊土刨着挣出来的,哪一样都舍不得摔,便冲上了二楼去。

    二楼的房梁之上挂了一个沙袋,一不高兴地拿它泄恨。

    冬奴秋奴见了她这模样,着急无比,忙去找苏鸾凤,可是苏鸾凤来了也没用,柳三几人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苦劝也没半点作用。

    直到晚间,她才算是好受了一些,去吃了一些饭,便准备睡觉了。

    还未睡下,南极又偷偷摸摸地过来了,焦急地隔着窗户对柳三升道:“柳老板,你跟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三升恼怒:“问那狗日的去,我不知道!”

    南极说了句大不敬的话,反正二狗子也听不见,“您既然知道他是狗日的,那你还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头。”

    “那狗日的走了正好,省得我看着心烦!”

    南极知道柳三升在气头,选择避其锋芒,道:“方才那狗日的出去了,我看见他往山上去了,那山上有块大石头,那狗日经常在上头吹风,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你要是有什么话,就快去骂一骂那狗日的吧,明天他走了,您就永远骂不着了。”

    说罢,南极还拍拍自己的胸膛,有些小小的心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幸好,那狗日的也听不见。

    “谁想去见那狗日的,浪费口舌,滚滚滚!”屋内的柳三升像是赶苍蝇般的赶着。

    南极自是退下了,他知道柳三升一定会去的。

    果然,一会儿就看见柳三升穿了件厚衣服,独自出了宅子,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南极雀跃了,这件事情一定有转机的。

    他又去找北极,开口就道:“哥,有没有那种药,我去后山撒一点。”

    北极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头!

    还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通风报信,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南极一头雾水。

    另一边,柳三升摸黑往那后山去了,他知道二狗子经常坐在那石头上面吹风,现在肯定还在那里。

    春天的夜晚,夜风一吹还是有着一些刺骨的凉意,柳三升便穿了那件虎皮斗篷出来,摸着黑小心翼翼地上山去了。

    今晚,一定要找二狗子问个清楚!

    特别是上一次,自己被那左家人下药昏迷时候,到底是不是那狗日的给她换的衣服!

    若是他的话,看他还有什么理由逃避。

    天色已晚,山上一片漆黑,月光影影绰绰,也照不了这黑暗的大地。

    很快,柳三升便听见了那山头上有动静。

    “听说,你要走了?”

    那分明就是个女子的声音。

    顿时,柳三升大怒,怪不得那狗日的经常一个人来这山上吹风,原来是背着她偷偷约会!

    她压抑住了火气,屏住了呼吸,站在大树后面窥探着。

    那山坡之上,明明传来两个人的呼吸声,她很快便看见二狗子坐在那石头之上,吹着夜风,看着那天上一弯即将黑云遮住的月光。

    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分明就是村头的夏寡妇。

    许久之后,才传来了二狗子醇厚的声音。

    “恩。”

    夏寡妇哽咽了一声:“因为我的荷包,所以,你要离开吗?”

    二狗子沉默着,不回答。

    “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心中无我,我不做其他的奢求,我只想能每天看见你便是足够了。”

    二狗子还是不回答,扇风吹得那山坡之上的两人颇为萧瑟,但更萧瑟的,是那躲在大树后面的人。

    柳三升似乎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良久之后,才听见二狗子的声音:“赵隆是个好男人,你嫁给他,一定幸福。”

    夏寡人愣了愣,她自然是知道那赵隆了。

    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哭泣道:“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你!”

    她看见的,只有二狗子的一个背影而已,显得他们如此遥远,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也明明知道,我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柳三升的心动了一下,

    二狗子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现在离开这里,是想回去找那个人吗?

    她揪着自己的衣摆,心头似乎钻进了千万个三狗子,正挠着她的心肝脾胃。

    夏寡人哭哭啼啼地走了。

    柳三升才从树丛后面走出来,站在方才夏寡人站的那个地方,看着二狗子的背影。

    二狗子还是巍然不动,柳三升便站在那处看着他的背影,二狗子也知道身后的人变了。

    他也知道,方才又上来了一个人,就躲在那大树后面偷听。

    他本来可以随意和那夏寡人来一场假戏,让她死心,明日能安安心心地去相亲。

    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他不能让夏寡妇空欢喜一场,更不能让柳三升心痛欲绝。

    “她已经走了。”

    风将柳三升的话传到了他的耳边。

    二狗子还是不动,也未曾说话。

    柳三升便站在那里,等着他说话。

    但是等了半天,他也没有说话。

    风吹得她身子微微发凉,凉到了心里,虽然那虎皮足够保暖,却还是抵不住那蚀心的心寒。

    “山上凉,快回屋去吧。”二狗子说着话,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往山下的方向去了。

    “站住!”

    柳三升突然喝道,二狗子似乎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走着。

    柳三升大怒,“叫你个狗日的给我站住!”

    二狗子暂时性耳聋,什么都听不见,依旧是在走着。

    羊驼!

    柳三升心里骂着,一股野性涌上心头来,一个不顾一切的想法涌上了心头,几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二狗子的手臂,另一只手往他脚下一勾,他正走路,不料柳三升这么一招,整个人重心一偏移,便往前倒去!

    他大惊失色,被柳三升一招给放倒在地,还未反应过来,柳三升已经将他的面翻了起来,整个人坐到了他腰上,将他仰面按到在地。

    二狗子大惊失色,哪里有如此大胆的女人,大半夜的将男人给按在地上。

    “给我躺下,你个狗日的!”

    “三升,你明日要去议亲,你这是干什么!”他似乎想将柳三升给推开。

    柳三升见他那不配和的模样,一巴掌就扇下去,完全没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样子。

    “你还敢说什么议亲!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在议亲!”说罢又是一巴掌扇下去,“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二狗子大骇,更没料到她如此直白,竟然被问在当场,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让你说!”

    又是一巴掌落下去,“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三升,别胡闹!事关你的终身大事!”

    二狗子生气,一把就揪住了她的手,柳三升更愤怒,在他手里挣着自己的手腕。

    “你就是我的终身大事,你今日一定要给我说个清楚,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心里要是没我,那你现在给我滚!”

    “三升!”

    “我要你说!”柳三升不依不饶,夜色之下,他能从下看见她那倔强无比的双眼。

    他心中惨淡:“三升,卫瑾是你的良人,而我只是一个废人,我没办法给你幸福。”

    柳三升不再挣了,突地将身子往下一伏,一口就咬住了他那欲张的嘴唇。

    那一口下去,还真是狠劲儿十足,二狗子感觉自己的下唇都要被她活生生地咬下来了,一股血腥味传入了鼻子之中。

    “三升!”

    他口舌不清地唤了一声,柳三升用自己的嘴,将他整个唇都堵住了。

    自上而下,稳控全局,稳住敌人前线,一股生力军已经开始往敌人后方奇袭。

    那身下的二狗子浑身气血上涌,身上那温软的身子给了他太多的诱惑,竟然有种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就在此时,感觉一股温软正在往自己的唇中慢慢试探地入侵,所到之处,如糖衣炮弹,令他不由得缴械投降,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在这个时候,柳三升却突然离开了他的唇:“你心里有没有我。”

    “我——”二狗子还是说不出口,可是却也没有勇气否认。

    柳三升二话不出,又强势而下,含住了他的唇,肆意的突袭二狗子的心理防线。

    毕竟是第一次,她的技术生疏无比,但很快便渐入佳境,感觉二狗子也开始跟随她的频率,似乎已经顺从了,那攥着他的手也放开了,揽住了她的腰,她的手得以自由,往他的衣襟里偷滑去……

    ------题外话------

    剧透:二狗子不孕不育,所以不能跟三升成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