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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狼爷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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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时真觉得自己没什么功劳,一切跟阎狼的安排也分不开,他不知道阎狼从何种渠道得知小舅子今晚的行踪,但是他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让陆奇安排人把现场悄悄封锁了起来。

    再加上邱硕的分析,所以,他们没费吹灰之力就把邱硕的从凶手瞬间变成了受害者。

    狄笙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儿,不是说,陷害硕儿的人跟救左璇的人是一伙的吗?这伙人怎么还渗入到了这群学生里了?“那,是谁陷害你的?”

    邱硕看了眼姐夫,敷衍似的笑了笑,单手把狄笙朝怀里揽了揽,完全不在乎的说道,“请客的那位同学吧?估计是为了我那同桌,他可能觉得我害他没了面子,没事儿,以后,我不跟这样的人来往就是。”

    秦时眼底的赞许加重了,他不相信邱硕不知道陷害他的人的身份,对方的‘知名度’这么的‘高’,整个京都一中,谁人不知?这么聪明且心思如此缜密的男孩儿怎么可能分析不到对方陷害他的原因,而他面对姐姐,却选择了隐瞒,本是心高气傲的年纪,他却如此能隐忍,这样的男孩,将来必成大器!

    见狄笙眉心还蹙着,他哑着嗓子央求道,“我的好姐姐,都四点多了,明儿我还得上课,你就让我回去睡个觉呗?”

    这招果然灵,狄笙心里顿生酸意,仰头看了眼弟弟憔悴的小脸,实在是不忍心再询问下去,回去问阎狼也是一样,“阎狼,让硕儿跟我们回去吧?”

    阎狼能不知道小媳妇怎么想的,她是怕邱硕在局子里呆了这么久,身子受寒,回医院,她心里能踏实。

    “嗯!”

    邱硕当然不愿意去,那豪门庭院的,他可不想去,再说了,一旦遇上某人,这事儿可不就露馅儿了,但一听是医院,再加上,他姐夫都开口了,他就不坚持了。

    跟秦律师道了别,三人上了陆奇开过来的车子,为了躲避姐姐的寻根究底,他一上车就装模作样的会见周公去了。

    狄笙扒着椅背研究了一会儿副驾驶上呼哈大睡的弟弟,软软的小手轻轻摩挲了下弟弟的额头,下意识的驾驶座上的陆奇抬眼看向后视镜,果真毫无意外的狼爷黑了脸,莫名的,此刻,他看到狼爷吃飞醋,他心里怎么就这么舒坦?

    他心里暗暗默数,1,2……3都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到狼爷倾身上前,把狄笙揽进了怀里,“不早了,你也睡会儿,嗯?”

    狄笙可是有心事,她还没弄清到底是谁陷害了她弟弟,怎么能睡得着?她刚要挣扎,狼爷又道,“听话,赶紧睡,咱妞都有黑眼圈了……”

    陆奇差点儿吐血,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搞笑,这理由也太不让人信服了吧?

    “睡吧,明儿跟你说,行吗?”狼爷瞬间满意了,媳妇就在他怀里,真舒坦!

    接着眉头蹙了蹙,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他就是不想狄笙跟别人亲,虽然那个人是狄笙的弟弟,但是,媳妇是他一个人的……

    狄笙哪知道阎狼这份心思,在他怀里蹭了蹭,刻意压低声音,不满的说道,“哎,为了你闺女……你不是担心媳妇有黑眼圈,担心的是你闺女,果真是有了闺女万事足呦,阎狼,我觉得你疼你闺女比疼我多!

    都说闺女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原以为在咱家是例外,没想到,真没想到,我家狼爷也没能免俗,人医生都没说我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你一口咬定是闺女,果真是跟你的小情人心有灵犀啊,我告诉你,如果是闺女的话,咱接着生!我倒要看看,上辈子,咱俩谁的情人多!”

    车子一阵颤抖,陆奇吓得赶紧稳住了车子,抱歉,是他孤陋寡闻,他从来没有听过因为看谁上辈子的情人多而去生孩子的。

    这理由着实新鲜。

    狼爷顾不得理会陆奇的失误,脸色阴沉了下来,儿子是妈妈上辈子的情人?

    “不生儿子!”

    既然是情人,那他才不要儿子!

    见狄笙没声音,声音更是沉了下来,他接着说道,“不生儿子!”

    依旧没反应!

    “不生……”

    “狼哥,嫂子睡了!”陆奇好心的提醒了狼爷一声。

    “你闭嘴!”阎狼刀似的眸光略过陆奇的脖子,他以为自己没看到刚才他那些小动作?

    “……”

    陆奇蔫儿了,一种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他打了个寒颤,决定等狄笙醒了以后,他就表明心迹,以后就跟着她混了,他支持她生儿子!

    车子稳稳停在了医院地下停车场,狼爷看都没看副驾驶座上熟睡的小舅子,抱着狄笙朝电梯走去。

    陆奇不禁暗喷,真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就因为媳妇对小舅子好他就把人划在了安全线外?

    可怜的邱硕连怎么得罪的姐夫都不知道。

    晕晕乎乎中,邱硕被人喊醒,带着浓浓的鼻音喊了声,“奇哥?”

    陆奇一愣,啥哥?七哥,奇哥?陆奇恍然大悟,叫的是自己!

    “叫我六哥,我排行老六!”

    “哦,六哥!这个亲!”邱硕傻笑着,揉着眼睛看着窗外。

    陆奇乐了,他才不像阎狼这么傻,跟小舅子搞好关系很重要的,从车上下来,他单手揽着邱硕,完全一副好哥们儿的样,“硕儿,你喜欢你姐给你生个外甥还是外甥女?”

    “当然是外甥!”男孩多好,可以陪他打球“不过,外甥女我一样疼!”他一想到自己是舅舅了,心里倍儿爽。

    “嘿嘿……”陆奇瞬间爽了。

    又多了个支持生男孩的。

    ……

    阎狼看了眼床上睡熟的狄笙,起身朝外间走去。

    外间客厅里,记宇等着汇报情况,陆奇打发邱硕睡觉去了。

    “你们走后,我带人上楼顶查过了,如你所料,左璇是爬到楼顶之后被人救走的。”楼上有绳子摩擦留下的痕迹,最关键的是,左璇最擅长的运动项目是攀爬,就这几米高的距离,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还有,纸上的那三个字是毛笔书写的,沾的是……血”说到这儿,记宇停了下来,脸色写满了挫败,竟然有人在狼爷眼皮底下给狄笙催眠,他觉得太恐怖了。

    “关于你说的那个催眠的人,我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两处现场的纸张上没有这个人的指纹,甚至就连这个人出没的痕迹都没有,你说他从窗台上离开,却连脚印都没留下,难不成他是外星人?”记宇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眼圈早已通红一片。

    他不知道救走左璇的跟留下字条的人是不是一个人,现在,他完全就由着别人牵着鼻子走。

    他深深叹息了一声,一股无名闷火浮上心头“真他妈憋屈,连对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我来了’,有胆留下三个字,怎么就没胆留下姓名,这个‘我’到底是谁?来找谁?找我们?”

    说完这话,自己都气笑了,可不就是找他们,人挑战书都扔到眼皮底下了,还能是找谁的?

    阎狼手里捏着记宇放在桌上的两张四开的白纸,目光如炬的看着上面的‘血字’,虽未回应,但记宇知道,他说的,阎狼都听着,这么多年了,遇到什么事儿,这就是两人相处的模式,他就跟个嘟嘟枪似的说着,狼爷就一声不吭的听着。

    良久,阎狼突然动了动身子,冷冷说道,“‘我’字看似一气呵成,但内敛中却带着一丝乖戾,书此字时,此人心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恨意,所以在收笔之时才会露出三分戾气,可见此人性情极端之至,长期生活在压抑之中。

    ‘来’字本该肆意挥洒之笔却过分沉稳,正好呼应了他极端的性情。

    而‘了’字,虽简单明了,却在书写之时用时最长,说明此人对他即将要进行的一系列行动蛰伏很久了!

    由字观人,如此苍劲的笔触,这是一个男人!并且是一个书法造诣极高,性格外沉内戾,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沾血书字,其一说明他与我或者阎家带着血海深仇,其二说明,他性情阴戾的一面,其三是他的复仇计划即将展开!

    能在人清醒状态下催眠,说明他的催眠术很高,但他却不是催眠师!”话音一落,他放下了手中的纸张。

    能在别人丝毫没有头绪时查找到蛛丝马迹,这人非阎狼莫属,记宇笑了,这才是阎狼,这才是他认识的阎狼,一个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字字如金,却一针见血,听到阎狼的分析,他心里的那一丝挫败陡然消散,他蹭地精神头跟着上来了。

    “为什么他不是催眠师?”他怎么能这么肯定他不是催眠师的?

    “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能掌控别人无所不能的人了,催眠师,他不屑!”阎狼仰头靠在沙发上,眼睛酸涩,微微亮光透过窗帘渗了进来,天亮了。

    “左璇怎么认识这个人的?宴会上的事,不对啊,如果有这个人帮忙……”记宇有些迷茫了,如果有这个人帮忙,左璇的事必定能成,这样看来,似乎左璇并不认识这个人,可不认识怎么又会救走左璇?“难道,他救走左璇是故意挑起事端?”

    “嗯!”阎狼下意识歪头看向已经被关上的那扇窗户,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没有五官,只有表情,满脸都刻满了狰狞的三个字——‘我来了’!

    耳畔,记宇的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到底什么来路?怎么就摸索的这么清晰?他怎么能做到让左驰陷害邱硕?”

    “只需要告诉左驰,邱硕是狄笙的弟弟就行了!”左璇,左梵音跟狄笙不和左驰当然知道,不敢对狄笙下手,还不敢对狄笙的弟弟下手吗?

    正如记宇所说,对方把阎家,狄家摸得很清楚。

    而此时,京都某处。

    竹林深处,一栋老旧的庭院里,廊前挂着一只鸟笼,笼中空空如也,笼门开着,竟让人有种萧条苍凉的感觉。

    长廊中间,主屋的门开着,偏厅里,左璇战战兢兢坐在面具男对面的沙发上,偷偷打量着把自己带到这里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一股阴冷的感觉,从救她出来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拿着手中诡异的项链研究。

    项链上的花,红的渗人,似乎血染的一般。

    “你,你是谁?为,为什么救我?”昨晚,他突然出现在她屋里,只说了一句‘走吗?’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套上他递来的衣服,顺着他从楼顶扔下的绳子,一路攀爬到了楼顶,后面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等她醒来,她已经在这儿了。

    说实话,此时,她有些后悔了,这个人从骨子里透着阴气。

    男人目光越过左璇,看向窗外悬挂着的空笼子,左璇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让她无处可躲的看着他,声音仿佛从竹林深处传来一般,“想报仇吗?”

    透过他的眼睛,她似乎看到了这几个月中自己颓败的一切,胸口一点点涌起怒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