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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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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哭喊仍在继续,宁初二好笑的看着那个趴在她身上也耍着赖皮的男人,实在有些失笑。

    面颊还泛着一层遮掩不下的酡红,她轻推他的肩膀,嗔道。

    “还不开门?”

    漂亮的杏眼还带着娇羞的水润。

    他无赖的将她的衣领扯的再开些,将脸埋在里面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连小兽敲着门扉说。

    “爹爹,您是不是背着儿子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不让儿子进去?”

    连小爷冷哼着饮了一大口凉茶才说。

    “分明是你对不起我多一点。”

    然后打开门,看着他儿子头顶上的青包。

    “封涔打的?”

    说到这个,连小兽就特别委屈。小嘴一撇,哭道。

    “正是此人,那时儿子才刚睡醒,突然就看见一个黑影冲过来,对着儿子的脑袋就砸了个包。”

    “找你爹去!!”

    这是当时封涔对他说的话。

    他也是一身的狼藉,衣服歪歪扭扭,唯独两只眉毛依然粗壮。

    他找不到连十九的住处,连腓腓肯定知道。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幕。

    哭诉完毕之后,宁初二在床帐里也将衣服整理的差不多了。

    须臾,自床上下来仔细端详儿子。

    “这也太狠了!”

    那个混账东西当真将她儿子的小脑袋打出了青包。

    宁初二的心思都在孩子上,连小兽的心思却在。

    “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方才是在跟爹爹睡觉吗?”

    小孩子的话,总是最纯真无邪的,睡觉便是睡觉,没有旁的歧义。

    宁初二本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一旁孩子那个败家爹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不好意思。

    “啊...是睡了一小会儿的。”

    连小兽眨巴了两下眼睛,纯真无比的说。

    “那儿子方才,吵到你们了?”

    宁初二的脸彻底红透了,连十九缀了一口茶水,挺坦然的说。

    “确实,所以你下次不要天黑了来找我。”

    宁初二听了那话,感叹连十九厚脸皮的同时,头都抬不起来。

    对面的腓腓竟然也低头不语。

    她觉得孩子的情绪有些奇怪,正要询问,便看到小家伙攥着小拳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俩。

    “为什么不带人家?!”

    他也想要跟爹爹和娘亲睡在一起,怎么他们只想两个人睡?!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连小兽都陷入一种自我否定的状态。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真的要离家出走一次,才让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爹娘认识到这件问题的严重性。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他再去隔壁的中书大人家蹭住,他的爹也还是最愿意跟他娘睡。

    这自然是后话了。

    现说连小兽这边,顶着一个巨大的青包埋怨的瞪向这两个人。

    那边的两个大人还未来得及哭笑不得,便看到谷城县丞急慌慌的跑进来说。

    “县主晕倒了。”

    程元即便不受宠,也是皇家的人,出了事都不好交代。

    宁初二和连十九赶过去的时候,程元正躺在床上哼哼。

    柔弱的模样甚是楚楚可怜,只可惜脸上精致的妆容让她的样子显得太过刻意。

    想是没料到‘宁初一’也会来,她面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

    “宁大人也过来了?”

    ‘宁大人’闻言行了个官礼,十分认真道。

    “县主身体抱恙,身为下官自当来看望。此去云都虽路途不算遥远,到底舟车劳顿,县主千金之躯,也难怪会晕厥了。”

    宁初二这番话,颇有些聊表衷肠的意思。

    程元虽见不得他这张酷似宁初二的脸,但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中听的。

    因此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拿下一直盖在头上的轻纱。

    “不瞒两位大人,哪里是晕厥,分明是有人意图加害本宫。就在不久之前,本宫起身吃茶,无端就糟了恶人毒手。”

    “本宫身份不同,代表的更是皇家威仪。此事虽不宜声张,但是本宫也希望两位大人可以彻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袭本宫!”

    谁这么大胆子?

    看着程元头上偌大的青包,宁初二和连十九对视一眼,都看出了那是封涔的手艺。

    为了搅黄连小爷的这场春花秋月,封大谷主也真的是满拼的。

    自程元那里出来之后,宁初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远远的还没走近,便看见封涔穿着那身月白的长衫,失魂落魄的站在院中。

    背后的场景,是一颗枯枝老树,面无表情的冬官正在他身后撒花。

    秦冬瓜的衣领还是歪的,身上还有些脏污。显然是挣扎过后被揍,无奈矗在那里营造气氛的。

    她背着手走近,提着封涔的袖口扯进屋内。

    “大晚上的,能不能别折腾冬官?”

    封涔听后,眉毛一挑。

    “你也知道是大晚上了,你回来的那样晚...”

    他四顾一看,伸手点了冬官的穴道给丢出门去。

    “你跟他有没有?”

    宁初二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

    “。。。没有。”

    想有不是也没了嘛。

    “那和好了吗?”

    “也没有。”

    宁初二叹了口气,拍了拍封涔的肩膀。

    “别闹了,时辰不早了。去把冬官捡回来,洗洗睡吧。”

    封涔没有说话,低垂着头良久才问了一句。

    “初二...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封涔的眉毛,还是画的那样张扬。抬起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着。

    他想给她一个笑容的,但是难掩苦涩。

    宁初二看着那样一张脸,再铁石心肠也说不出调侃的话。

    “阿涔,我和他孩子都有了。你知道的,没有那件事,我仍会是他的妻。”

    他当然知道。

    她那段时间留下的眼泪,是他所认识她的这些年流的最多的一次。

    “那我就继续等吧,万一,有机会呢?”

    说完这句话,他便出去了。

    再回来时,拎着一脸泥土的冬官。

    宁初二呐呐的想,或许她不该带秦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