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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小忠犬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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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小忠犬推心置腹(小忠犬你节操叫狗吃了,太没底限了)

    想起舒家母子合伙逼死了前世的自己,想起舒老太太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亲娘孟老太太,想起舒家人逼得孟璟吾自小受尽苦头,到最后下落不明。想到这些,解语笑着笑着就流了眼泪,只觉得这些远远不够,舒家人自作孽,就怪不得她出手狠毒了。

    再说,若是舒家人其身自正,即便解语想尽办法,也是无法给舒家下绊子的。所以说,舒家人就是该死,解语狠狠擦去眼泪,拉下被头盯着账顶看。

    这夜里,解语做了个梦,梦到前世的亲娘孟老太太坐在桂花树下,不时抬手拂去落到头顶的桂花瓣,只淡淡看着前面。

    解语心里高兴,一急便喊道:“娘,娘。”

    孟老太太听了这声音,慢慢回头。哪想解语还不及看到亲娘的面孔,就醒了。睁着有些浮肿的眼睛,解语傻傻躺了一会儿,便被棉铃唤着起床了。

    还有好戏要看,解语身上虽说重的很,但也强撑了精神梳洗打扮,便往舒老太太院子里去了。

    舒家昨夜便请了大夫来,来了二话不说,先给舒老太太施了针,又灌下去几碗汤药,这才算见了效。

    解语趁乱进了院子,瞧见刁妈妈正与那大夫说话,才听出是性命保住了,也不会瘫在床上,但以后可就行动不便了。

    带着丫头又去了舒清江的院子,因小厮来来往往,解语不便进去,只好转回来。身上虽累,但心情却是清爽的,下意识走到小花园处,便想着进去瞅瞅昨日那惊心动魄一幕的发生地。

    带了棉铃,解语一路走进去,还未转过小径,便听到里头有声音,是黄有才。

    好像有人挨了打,忍着痛直求饶。“三姑爷,三姑爷饶命。”好像是府里负责车马的一个下人,解语隐约记得这声音。

    黄有才喘着粗气,又挥出一拳,骂道:“你个奴才,你说,昨儿可是又进园子了?”

    那下人虽不知府里发生了何事,但也隐约觉得好像什么事败露了。此时见黄有才这般模样,便以为是自己与舒锦绣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于是哭嚎道:“是,是小的该死,可是三姑奶奶逼奴才的。”

    黄有才气得又挥了几拳,心说昨日的猜想果然是对的,舒锦绣□□不端,果然是约了这下人来偷情。被舒二太太远远瞧见后,这下人慌忙逃窜,舒锦绣那时恐怕是不便站起来的,于是假说自己扭了脚,这才支走了舒二太太,谁想却遇到了舒清江。

    缘何不便站起来,还不是因为裙衫褪了,裤子亵裤也褪了!黄有才想到此,直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奈何自家实在贫苦,还要靠着舒家这几两银子活命,又如何有底气来质问和管教舒锦绣!

    黄有才只觉得憋闷得很,一脚狠踢了那下人。“滚!”

    那下人见黄有才不再追究,便捂着脸一瘸一拐地跑了。解语听到黄有才似乎在低低的哭泣,忙带着棉铃退了出来。

    有恨意便好,只怕他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孬种!想到此,解语见整个舒家各人已经自顾不暇,便去了大花园里赏花。

    舒家全府大乱,下人们也都聚在舒老太太的上房及舒清江的院子里,另有二门外的下人不得进府,因此此时没有人在大花园里走动。

    解语坐在园中的敞轩里,四周是人造碧湖,由九曲十八回的连廊连到岸上,倒也别致清幽。湖面上是碧绿连天的连天荷叶,日光下映出一池波光粼粼,远处或高或矮的几株花树开得妖娆,娇艳夏意弥漫。

    棉铃去取冰镇的梅子来,解语正独自坐着看向对面的花枝,忽听得身后有人说道:“解语妹妹。”

    该来的还是来了,解语自从求了韩庭川取得那包药后,就准备好怎么应付了,到了此时却仍是不知如何开口。

    韩庭川一听舒清江告了假,就急着赶来探看。在前院逗留片刻后,便来到后院,因为常来舒家,是以也没人觉得不妥。

    韩庭川本想表现得若无其事来安慰解语,但见解语这副心里有事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忽地莫名地担心。“解语妹妹,我见伯父告了假,这才过来瞧瞧。”

    解语自知瞒不过韩庭川,说道:“是,家父是出了些状况。”

    韩庭川见解语不提,上前一步坐到敞轩中的凳子上,小心说道:“解语妹妹,你之前要的药。”

    解语觉得舒家请的大夫即使查出舒清江服了药,也不会将这事抖落到外人知晓,便说道:“庭川哥哥,多谢你帮了我,但是……”

    韩庭川听解语这话,忙道:“我晓得,我不问你为何事,只要你不伤害自己就可。此后有何事,你还是尽管来寻我,什么事我都能给你办成。”

    解语看着这个自小就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韩庭川,忽想起前世那个早就过世的长兄。“庭川哥哥,你在韩家过得如何?韩世伯如何?”

    韩庭川答应过解语,无论什么请求都会答应,但毕竟是那种药。因此他弄到了给她之后,心里却是惦记着,今日本就打算到舒家,正赶上舒清江告假,便急急来了。

    此时见解语没什么大碍,心里也就松了口气,又见她问起韩雍,便道:“家父卸了任,就在家颐养天年了。闲时含饴弄孙,或是邀了三五旧友,日子好着呢。”

    解语听了,说道:“这就好,韩将军一声戎马,平西南驱蛮夷,能急流勇退也是谓之知机。”

    韩庭川听了,赞许道:“是,激流勇进固然是丈夫之为,但能急流勇退却是更难得的。是时候就该放手,解语妹妹你知道吗?当今三皇子的生母纪妃,于昨夜死于宫中,今天消息就出来了。”

    虽说不能谈宫闱秘史,但此处并无其他人,两人又极相信对方,解语便道:“是何死因?”

    看着解语的模样,韩庭川认真道:“自缢。”

    解语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心说这事蹊跷。蹊跷归蹊跷,是个人都想得到是万贵妃所为。解语心说万贵妃这般神通广大,连这等事都能摆平,也算是个人物了。

    如今舒家靠着万安,万安靠着万贵妃,若要大厦倾塌还真是不易。想到此不禁皱了眉头,低了头看向别处。

    韩庭川见解语这般模样,也不知她在担心什么,只觉得她从小就是个有心思的。他想帮她,为她做一切事。

    两人直坐了许久,直到娇棠到来后,韩庭川才离开。

    韩家家世确实不错,若在以往,娇棠也是同意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有万安做靠山,又见识过宫中的气派,娇棠的心就大了,她觉得女儿貌美如花,比之已到中年的万贵妃强上许多,因此进宫也是可以的。

    再说,即使考虑韩庭川,舒家女也要矜持着,不能随便跟他过多接触。

    解语不知娇棠这等天大的心思,只道是她心绪不佳,也就假意说几句安慰话。

    次日,刁妈妈带着一干婆子,挨个院子搜,连解语的院子也没放过。众人不知何事,解语却是心里有数,舒家请的大夫肯定是查出了舒清江服过那药,所以满府搜寻。

    意料之中的,刁妈妈搜到娇棠的院子,便逗留了许久。之后,舒家虽未传出什么,但解语发现,娇棠已经几日未出院子了,只说身子不适需要将养,却不见送什么药进去。

    定是发现了娇棠给舒清江妾室通房下的药,此事闹了出来。舒家不能惩治了靠山强大的娇棠,却又不能当没事人一样,因此便禁了她的足。

    娇棠自知理亏,也是坏事接连而至,所以也就躲在院子里了。

    解语坐在窗前,看着外头花树在明媚阳光下盈盈而立,心情便是十分清爽,勾起嘴角。即使舒老大是因为服了药才做出那事,但终究是天大的丑事!舒家人一定要将这事瞒住,才能保住舒清江的官位,才能保得住全家的荣耀。

    舒老太太一股火上来,虽说没有彻底瘫痪,但也是身子不灵便了。起床如厕只能由刁妈妈扶着,说话也是含糊不清,虽也如往常般大嗓门,却已是叫人听不真切了。

    之后的月余,舒家不时请大夫进府,不是为了舒老太太的病症,就是为了茜碧的肚子。

    按理说茜碧身子一向康健,这胎怀得却是极为艰难,几次三番都落了红。于是舒家经常夜半请了大夫来,一剂剂安胎药下去,也只能是艰难维持。

    府中祸事连连,这日,舒老太太准了解语的意思,半倚在榻上含糊不清地说道:“跟着你二婶婶,多上几炷香,香油银子也不能少。”

    解语乖顺点点头,下意识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舒二太太,见其也是微微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