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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蓝色那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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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清月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地球,而是在一颗叫“那嘉”的行星上。

    这颗行星也位于银河系,距离地球大约8000光年。相较而言,那嘉星比地球大,地球的直径是一万二千公里,那嘉星的直径近四万公里!何其大也!

    在这个名为“那嘉”的星球上,只有一片大陆——那嘉大陆。大陆被无尽无垠的蓝色海洋包围,波涛汹涌,无有穷尽。那嘉大陆很大,超级大,有两千万平方公里。据说,乘船围着那嘉大陆绕一圈,需要三年。

    根据那嘉大陆上最古老的史书《那嘉纪年》,那嘉人一直在这片宁静大陆上繁衍生息,产生过无数的人,无数的事。光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就有两千多年。

    在另一部讲述那嘉地理的古籍《那嘉舆地志》上记载,整个那嘉大陆大致呈长方形,分东西两块,东部有八百万平方公里,西部有一千五百多万平方公里。东西部之间被高大的山脉所阻隔。最让人奇怪的是,山脉靠东边的一路,从南到北是齐刷刷的悬崖裂谷,崖宽几公里,深不见底。

    而在裂谷的西部,是高大的山脉,层峰起伏,云海飘渺,雪线苍苍,人类无法攀爬,连飞鸟都过不去。从未有人从陆路进过那嘉大陆的西部。

    有人试图从海路进去。他们驾驶大船,沿着海岸线,绕到那嘉大陆的西部或西南部,然后乘小艇登陆,大约往大陆深处深入一百多公里,就会遭遇一道与东部类似的悬崖裂谷,也是宽达几公里,深不见底,裂谷后面是无垠的雪山。至于雪山后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对此,古史书《那嘉纪年》语焉不详,史书上只是写着三千多年前,那嘉大陆发生过一次大地震,大地震持续了三天三夜。地震之后,那嘉大陆的东西部之间就出现了这道深不见底的大裂谷。

    那嘉太神秘了!更神秘的是围绕那嘉的大海。无论《那嘉纪年》,还是《那嘉舆地志》,都说那嘉大陆是海中的孤岛,那嘉之外的大海,有几万公里远,天空像半圆形的盖子,笼罩着海与陆。

    那嘉大陆的文明程度,只相当于银河系地球星上的隋唐时期,刚刚发明了火药、造纸,还未发明电灯。所以那嘉人,并不知道那嘉星是宇宙中的一颗行星。

    此刻的那嘉大陆,一片宁静,大陆的东部形成了两大国家,加多帝国与刚多帝国。根据四十多年前,两国签订的《加刚和平协议》,两国停止了持续二百年的国家战争,双方偃旗息鼓,休养生息。

    那嘉的和平来之不易,大陆上已经有几百年的杀戮传统,最初那嘉大陆上有八个国家,经过不间断的兼并战争,如今只剩下加多、刚多两国。现在终于宁静了,一片持久而安详的宁静。那嘉大陆上的每一个人,都欢欣鼓舞,因为和平降临。岛上的阳光,被海水温柔冲刷,宁静的蓝,天空的蓝,大海的蓝。蓝色那嘉,梦幻那嘉。

    清月就生活在那嘉大陆东部的森林地区,是加多国人,这一年他十四岁,身体正在发育,已经长了一米六的个子,留着长头发,有着稚嫩且刚毅的脸庞。清月跟其他人唯一的不同点在于,他有一双狼一样骇人的红色眼睛。在夜间,他的视力竟然要比普通人好很多,即使毫无光亮的暗夜,他也能看清远处的事物。

    清月是捡来的孩子,盲说书艺人博纳姆有一次去外地演唱他的英雄诗篇。回家的路上,听到小孩的哭声,坚强而有力。循着声音博纳姆找到了婴孩,孩子用一片布包着。由于当时正是午夜,风声细细,晴朗有佳,天上的三颗月亮一定正在散发着“迷人的清辉”,于是博纳姆给这孤苦的孩子取名叫“波特鲁密迪林”,意思就是“清月”。

    月,在这个星球,是一件神秘的事物!天上一共有三颗月亮。两颗较小,看起来像盘子,分别挂在天空的南角和北角。另外一颗比较大,比一扇门还大,月圆之夜,它会从地平线上缓慢升起,午夜时分,会挂到天空的穹顶,就像天穹上的一面圆形的白墙壁。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这颗月亮上,有东西在移动,甚至能看到月亮上云气卷起的白色旋涡。

    到月缺之时,一轮残月挂在天空,呈现出一抹巨大的弧形亮光。而隐没在黑暗中的半边月亮,此时却也呈现星星点点的光。这些散落的光点,密集分布,有时有,有时没有,把黑暗中隐去的半边玄月的轮廓也照得清清楚楚。

    据说,月亮上有神的宫殿。无论是加多国人,还是刚多国人,每隔四十天(即一个月),就要祭祀月亮。每隔四十天,当月亮像一堵玻璃墙一样,升上地平线。加多和刚多的全体族人,就要朝着月亮跪拜,并高呼“利散那!利散那!利散那!”,意思是“月亮神!月亮神!”。他们甚至有一种传说,两国人都是来自月亮。因为犯了罪孽,被流放到那嘉!月亮才是他们的家!

    月亮不仅是那嘉人神话的主题,也是那嘉人判断时间的标准之一。

    那嘉星上的时间标记,跟地球略有不同。那嘉星的自转要更快些,一天只有21个小时。而那嘉星绕着太阳的公转,需要442天完成一周,故那嘉星的一年是442天。此中也有四季之分,夏天酷暑,冬天严寒。又以最大月亮的圆缺变化为准,四十天为一个月,那嘉星上的一年有十一个月。

    《那嘉纪年》是在大地震之后,第九百七十五年开始记载历史的。所以在大地震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那嘉纪年》只留有大地震前只言片语的传说。在传说中,这块土地上的人们,自古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原始的生活。因为他们都是罪人,他们被月亮神,所处罚,被流放到这个这里。离开了豪华的宫殿,住在荒漠的原野上!永生永世,经历苦难!

    对于这些传说,严肃的加多国学者,都认为荒诞不经。但他们也无法解释,月亮上时有时无的光斑,还有会移动的物体。有人认为,月亮上有河流,有大海。也许月亮上会定期涨洪水,将大树、岩石之类的冲走,这才看起来会移动。再也许月亮上温度太高了,树木都燃烧起来,所以会有星星点点的光。各种说法,莫衷一是。

    而那嘉大陆上的普通人,却没有闲心去管天上的事,他们连自己身边的事都管不清,因为生活是极端艰苦的。整个大陆的生产力非常落后,虽然没有大范围的战乱,但盗贼横行,到处都不太平,普通人走在路上都可能会被人给杀了。再加上医疗卫生条件的落后,除了贵族,绝大多数那嘉人都生活在蛮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