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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我最讨厌的,也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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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在和安莫昀吃饭。舒悫鹉琻就被严艺召了回去。

    她站在严家大门口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第一次来这的场景。

    一年多以前的她,满心满眼地都只有一个男人。他领着媳妇见公婆那天,还特意穿了一件最美的裙子,脚上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跌在地上。

    严诺当时亲昵地揽着她的腰笑她傻,她全然不在意,那么辛苦和努力地表现,只是为了他铌,

    如今她从车上走下来,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豪宅。下意识地忆起,当日他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走进了这个地方。

    手心在紧张地冒汗,就如当初第一次踏进,连笑都不会了。那时的他,靠在耳边,用低哑温柔的声音抚慰。

    “王管家,麻烦你了。”

    “哎,没事。您快进去吧,先生等急了。”

    踏上玄关时,隐约能听见里头传来的淡淡的笑声。她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不言苟笑的严艺这样没了形象?

    严艺的声音依旧不间断地传出来,她听得真真切切,和他对话的那人在说话。

    “严伯父怎么会老?微微觉得你看起来和阿诺哥差不多呢。”

    “呵呵,真会说话。要是翩翩有你这一半就好了……”

    她在提到自己的那一秒走了进去,客厅里坐着的几人都不约而同抬起了头。

    “来了。”率先开口的是严艺,在说话的那一刹那,声音就变得异常冰冷。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才能这么招人厌恶?

    只是心底再怨再恨,还是要笑着点头:“爸、妈。”

    坐好了,她才发现,客厅里,整个严家的人都到了。真的很像她第一次来的场景,唯一不同的事。多了一个容微。

    凌秀替她倒了一杯茶,眼神流转间给了不少暗示。她一一接下,却没有回应。

    “今天找你来,也就是想谈谈微微的事。”

    微微?呵……比她还要亲密的称呼。

    “你也知道微微肚子里的孩子是阿诺的,阿诺顾着你,总是不好开口。我呢就拉下这张老脸了。”

    他说话毫不留情。夏翩翩是知道的,早些年严家的董事长谈判的手法在a市乃是一绝,即使多年之后也为人津津乐道。他最擅长的,就是要你答应一切他提出的条件。

    她勉强扯开嘴角,接着喝茶的动作掩饰心底的冷意。

    “我的意思是,现在先让我们来照顾微微。等孩子生下来,在考虑抚养权的问题。”

    “爸。”她忍不住,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什么叫再考虑抚养权?呵……难道说,你们会放弃抚养权吗?”

    她将目光投向容微,此时的容微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正常:“再说了,容微不是疯了吗?怎么,爸还想将孩子还给她?”

    “还是,想干脆让严诺娶了她?”

    也是被气急了,语气愈发地严厉。严艺脸色当场就有了变化,阴阴沉沉的和生气的严诺看起来很像。只是他终究是理亏的那一方,儿子有了情人,一加一还多了一个私生子。他这当爷爷的再要求将孙子接回来。

    本就已经说不过去了,何况,还摊上一个疯女人……

    气氛立时僵硬了下来,严艺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看了一眼垂着眸子不说话的容微,心底涌起一股怒意。

    “严伯父……我没关系的。”容微突然开口,精致的脸上都是委曲求全:“我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想好好抚养孩子总是不行……要是,让你们抚养我也放心,就怕,就怕翩翩不答应。”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朝夏翩翩投去一眼:“翩翩,如果你觉得这个孩子会影响你和阿诺哥的感情。那我保证……等我好了,一定把他接回去。”

    “接回去?”尖锐的声音来自严艺,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也变得异常强硬:“这孩子,就是我严艺的孙子,是我严家的人!”

    夏翩翩始终默不作声,演戏演到这个程度,也是够了。她抬起眸子,淡淡地看向容微,十跟手指头都捏在一块:“容微,你能完全的,放弃这个孩子吗?”

    “如果你能保证,生下孩子之后,离开a市,离开严诺。甚至,出国再也不要回来。那么我自然可以接受。”

    她仔细地盯着容微脸上的表情,不曾错过一分一毫:“可是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也不能要求我,眼睁睁看着你来破坏我的家庭。”

    “微微不会这么做。”跳出来反驳的还是严艺,像只护犊的老牛。和容微无亲无故的,只是因为先她一步有了那个肚子。如今还真是印了母凭子贵那话。

    那,既然这么维护她,干嘛不直接让严诺将人娶进门就好了。

    淡淡一笑,夏翩翩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爸,她已经这么做了。”

    严艺被说的哑口无言,连容微都只能闭嘴不说话。她可怜兮兮地垂下脸,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我也会想孩子啊。翩翩,你也是会当母亲的人,就不能,理解我吗?”

    “理解你?”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看着容微站起来,自己也无淡然。尖锐的手指伸出来,指着她嘲讽地反问:“那谁来理解我?容微!别拿我的孩子说事!”

    “那……我没有说错的啊。就是没了孩子,以后也还是会当妈……”

    她脸色僵硬,端着杯子的指关节折成了一条直线……

    容微却还嫌不够,可怜兮兮地挎着脸,“努力”劝说:“等你有一天当了妈妈,肯定能明白我的心情。”

    “啪!”夏翩翩突然站起来,清脆的巴掌声将容微未尽的话打断。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看着对方脸上的不敢置信。

    气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变得凝滞,严艺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动手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下唇咬的死紧。神色复杂地看向容微,那女人,如今正可怜兮兮地抚着脸。

    眼眶蓦地一红,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到了极点:“爸,我为什么不能动手?她勾我丈夫,怀了我男人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动手!”

    “我可以忍了无辜的孩子,可以接受严诺对她的偏袒。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婚姻里,多出另外一个女人!”

    似乎要将积累许久的痛尽数发泄出来,她喊得很大声,连严艺也有了瞬间的呆滞。

    “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我不是圣人!”

    咬牙切齿地将最后那句话说完,她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垂下肩膀:“除非她永远离开……否则,我不会答应。”

    ……

    严艺铁青着脸不说话。

    她抬起头,目光澄澈而坚决:“不然,就让严诺……和我离婚吧。”

    严艺什么时候被这么气过,眼睛瞪大了看着夏翩翩,脸颊不住地抽动,似乎马上就要安奈不住,大有动手的意思。

    “你再给我说一遍!”

    “做不到,就让严诺,和我离婚吧……”她从善如流,这话也不知在心底想过多少次了。

    听她说的决然,从未被人拂逆过的严艺,几乎当场就做了决定:“好!你做不到,多的是人可以!离婚就离婚!”

    “爸,我不会离婚!”门边骤然响起反驳的声音,严诺铁青着脸色走进来。看了看一脸凄然的夏翩翩,视线继而落在容微脸上。

    他不着痕迹地将夏翩翩拉到身后,强势地站在严艺对面:“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会和翩翩离婚。”

    “还有,容微的事我会处理。我不希望你们干涉我的私事。”他皱眉生气的模样,让人胆战心惊。

    父子针锋相对,严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家里的佣人如今都在,严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让这强势霸道了一辈子的男人气急败坏。

    尖锐的指着夏翩翩,严艺愤怒地质问:“她不肯要你的孩子,你还要她?”

    严艺说这话的时候,严诺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娇躯怔了一下。浓眉皱起,似也考量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他清楚的记得,之前已经说好。会接纳这个孩子。

    夏翩翩摇头,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赶过来。白天,他们还大吵了一架。但现在,这男人眼底,似乎早已将那事忘得干干净净。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了。”

    她颓然扯开严诺的手,垂着肩膀走了出去。很多事情与自己想象的有区别。她果然,不是那么伟大的女人。

    “站住!”喊住她的不是一直强势霸道的严艺,反而是刚刚还帮着她的严诺。

    严艺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眼看着夫妻两人要吵起来。脸上反而露出丝丝笑意。

    容微无关紧要地垂着头,发丝掉落在眼前,让人完全不能看见她眼底的情绪。只是不受控制勾起的唇角,终归是透露了什么……

    “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她淡淡地开口,只留下一张苍白的侧脸。严诺神情凝重,回头看了看容微,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到了院子里,几乎也没有人在了。只有一盏灯坚强地散发着光。

    他几步就将人拦了下来,高大的身躯看起来不近人情。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冷漠。

    “你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他?”

    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才明白那个“他”指的是谁。

    下唇再度受到主人蹂lin,泛出青白的颜色。从严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张精致却苍白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虚无缥缈起来。

    嘲讽地笑了笑,抬起头,那眼睛里有一抹不真切的爱意:“那么,你又为什么改变主意让她踏进严家?”

    “我没有同意!”他狠狠地辩解,这几天一直忙着将消息压下来。易思那边刚刚找好地方,谁知道容微已经被接了回去:“你在转移话题?”

    夏翩翩苦涩地扯开唇,手指掐在掌心里,只觉得好累好累:“算了,你说是因为他……那就是他吧。”疲惫地抚着额头,她不愿再去辩解。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他们还像以前那样互相理解……又怎么会生出这些事?

    只是这样的表现落在严诺眼里,却分明多了一分无话可说的味道。男人的尊严被踩在脚下,饶是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也开始被愤怒主导:“你……夏翩翩!难不成,你真和安莫昀……”

    “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她突然开口,将他未尽的话打断,眼眶泛起艳红的颜色:“你都可以和别人生一个孩子,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和凄凉,容微出现在严家这事,将她一切的梦都打碎了。这场婚姻里,原来,一直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

    严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的色泽深浓得好像暴风雨的夜:“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背叛是么?”她的眼睛弯了起来,笑开的模样无疑能吸引住注意力,只是此刻,这巧笑嫣然的模样的确不太合宜。

    “可是你知道么?我最讨厌的,也是背叛!”

    她用力呼吸,气息都被压抑下来,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嘲讽和不屑:“严诺,你还只是怀疑就这么愤怒?那,那么明显的证据摆在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心口好闷好闷,像要窒息一样。男人冷峻的面色被她盯着,她只是想听他回答。

    但严诺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薄唇张了又张,急切地想解释。但偏偏习惯性地又合上。

    她凄然地一笑,心脏再也供不上脑袋需要的氧气,她站不稳,无助地蹲了下去:“你就这么无话可说吗?”

    双手放在她肩膀,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带着泪的脸。他无法解释的时候,只能霸道而不合理地宣告:“总之,不要再和安莫昀来往。”那男人,太不简单。

    “凭什么不许?”

    她凄然地仰起脸,只要一想到那女人。捧着肚子站在他身边,心里头就有着强烈的热气不住上涌,眼看要刺痛了眼眶,接着又被她强势地逼了回去。

    等了一会,她突然好轻好轻地开口:“要是……要是我要求你不要再和容微来往呢?”

    严诺那张终年也不怎么变化的脸色,在这一晚上,从气愤到失望再到不可理解,绕了整整一圈。

    “这不是一回事。”他每次,用的都是这个理由,却不知这样的模棱两口,往往最是伤人。

    夏翩翩揉了揉脸,迎着夜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角里那些水雾却怎么也散不去。

    以为她会怕冷,长期形成的习惯让严诺站在了她侧前方。那些肆虐的凉意被遮挡住,但心底的冷却依旧透骨冰凉。

    或许再这么持续下去,有一天,连她的心也会被整个冰冻起来。

    “容微的孩子的一月份怀上的,那一整个月,我都陪着木遇承在外地拍戏。你和她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不知道,事到如今也不想知道。”

    “可是,就算猫偷吃也还会擦嘴呢,你光明正大地将孩子留下来。现在,还将容微接进严家。”

    她挽起垂落的发,精致的侧脸刚好被路灯照射到一半,看起来苍白而遥远:“我以前对你的爱那么有信心,即使你逃婚,外遇,有了那个孩子。”

    “可是现在,我开始怀疑,严诺,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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