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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送画像回礼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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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愉帆看着画里美目流光,朱唇粉面的女子不可置信,瞪大了的双眼里溢满了欣喜却也挡不住的忐忑怀疑。

    江愉帆十八年的记忆里,自己从没有这么正常过,没错,是正常,不是漂亮。严重的心脏病患者,苍白的脸色,双唇除了深紫就是淡紫,小学的时候,父母曾希望她和其他孩子一样生活,所以托了很多关系求了很多人,终于在她身体不错的时候开始了学生生活。

    孩子是单纯天真的,也是最残酷无情的。作为一个“外来者”,不能剧烈跑跳不能大笑大闹的江愉帆在同学中格格不入,老师怕她出事的特殊照顾让同龄人心生妒忌,孤立、背后说坏话、取外号……所有小孩子的“敌对”她都尝试到了,年幼怯懦的江愉帆默默忍受,直到有一日矛盾爆发。

    江愉帆看着画里的人心中五味掺杂,颤抖着双唇,最终不相信自己会是这么美好:“这是被你美化了吧?和我一点都不像!”

    江愉帆既希望自己就是如此健康美丽,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语气中的矛盾期待毫不自知。

    但是,乾隆注意到了。从画画像开始的情绪不稳,到如今的激动忐忑,乾隆发现了江愉帆的异常。

    他用十分沉稳肯定的语气回答道:“不,朕没有美化修饰,这就是朕见到你的第一印象。”

    江愉帆猛的抬头,捂着嘴唇问:“我的唇不是紫色的?没有像吸血鬼一样可怕?”

    乾隆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当然不是,哪有人把自己当恶鬼的!”

    江愉帆突然笑了,紧紧抱着那副画满含眼泪地笑,笑得让人心酸。

    有一天,班里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被分到和她一起值日,其实她没有问题的。可是老师却害怕出事担责任,特意找了那个女孩子让她一人完成劳动,帮助江愉帆这个身体不好的同学。

    小孩子并不懂太多的道理,一次委屈会认为是自己助人为乐,两次、三次……多日积累就成了怨怼。

    “你这个怪物!吸血鬼!我讨厌你!你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做值日,不能做那么多的事情,那你干嘛来上学!我们不欢迎你!”

    全班响应,怪物,吸血鬼充满了小小的江愉帆的耳朵。

    小时候我们爱吃桃子,可是大人会觉得消化不良而克制你的用量,长大后其实你也不觉得桃子有多么美味,甚至可能比不上西瓜,可在你心里它的地位却永远是水果里的第一。

    这便是童年给人的巨大影响力。

    那一次的事件以江愉帆大病一场从此不上学告终,连她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从此很少照镜子。

    “我不是吸血鬼了……我和她们都一样……”江愉帆笑着,滴落一滴泪珠,仿佛抛下了巨大的包袱枷锁。

    乾隆伸了伸手,几番犹豫,还是抬起了手,隔着空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帆儿不管怎样都很好。”

    江愉帆感激地点头:“谢谢你,爱新觉罗弘历。”

    乾隆一怔,顿住了动作,低声问:“你说什么?”

    江愉帆其实有些害怕渣渣每次不喜不怒的样子,不过她依旧回答地毫不退缩:“我很感谢你,不是皇上,只是爱新觉罗弘历这个人。我的朋友也不是皇上,而是被我喊做‘渣渣’的爱新觉罗弘历。”

    乾隆整个人顿在那里,眼睛深沉地看着江愉帆,江愉帆毫不退缩地回望过去。

    半晌,乾隆轻笑起来:“你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吗?如今才和朕说,不觉得晚了?”

    江愉帆也笑了:“不晚,所有的真心诚意都不会晚!”

    乾隆虚扣她脑门:“傻丫头,真是天真!”

    江愉帆皱了皱鼻子:“如果连最后的天真都丧失了,太过现实的人生就没有意义和乐趣了。”

    乾隆回味着她的话,眼神复杂,最后似认真又似随意地说:“那你一定要好好保留你的天真!”

    几日的风波似乎终于过去,乾隆用一幅画做的变相道歉似乎也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拨云见日,重现阳光灿烂。

    至少,乾隆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软妹纸帆阿飘呢?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乾隆一进内室就看到某人站在两把叠罗汉的椅子上晃晃悠悠,吓得他差点心脏出毛病!

    “诶呦!渣渣你别大呼小叫!”江愉帆整个头都埋在了书架顶端的箱子里,因为乾隆突然的声音,似乎被什么东西失手砸到了。

    “我找东西呢,你自己去干别的事儿去,不用管我!”

    乾隆忍了忍,忽略那话里明晃晃的嫌弃:“你找什么?这箱子朕都几年不曾用了!”

    “不是找你的东西,是找我的!我明明放这了……”瓮声瓮气的声音从箱子里传出来。

    乾隆揉了揉额头,什么东西放那么上面?想想那时候她飘来飘去的又理解了。

    “你下来!我让吴书来……”

    “哈哈……找到了……”

    乾隆突然觉得这东西不会是对他不利的吧?这笑声怎么这么渗人?

    江愉帆灰头土脸地从箱子里钻出来,说灰头土脸也不太对,毕竟灰尘还是不太容易落到她身上的,就是头发乱糟糟的,配着脸上的阴险笑容,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乾隆有些紧张地看她从上面颤颤巍巍地爬下来,直到安全落地后才看见她手里牢牢抓着的一本书。

    他突然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总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太对。

    可江愉帆能同意吗?

    江愉帆天真灿烂地笑:当然!不可能!

    江愉帆在乾隆无语的眼神中,随便巴拉了一下头发,几下跳到他的眼前,双手递上一本蓝皮的完全不见异常的书:“皇上,这是我写的。是我们那很流行的,一个和你有关的故事哦!”

    乾隆不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流行?”

    江愉帆胡乱地点头:“就是全国人民都知道,还传到了国外!广为人知!快拿去看看!”

    江愉帆越殷切,乾隆越不着急:“是吗?是关于朕的史实?”

    江愉帆到没有撒谎:“这倒不是,就是一个女的写的故事,里面有你,不过你也知道,小说嘛,很少真实的,我就是写出来让你看看,解解闷!”

    至于解着解着会不会勃然大怒那她就猜不到咯!

    江愉帆似乎看到了乾隆恶心大怒的样子,心里的小愉帆快乐地转着圈圈,眼里也不禁透出了笑意。

    乾隆有些了然,看来书里的内容不会是说他好话的,说不定他还是个反面的人物,看来这丫头的气还是没全消啊!真是记仇得很!

    装作不知情地接过书本,带着点兴味地看了一眼书皮上的名字“乾隆野史”:“既然这样,朕晚膳后就看看吧!”

    江愉帆猛点头:“好啊!记得叫上我哦!”

    乾隆越发肯定,这丫的肯定不安好心!

    只不过,江愉帆出气只是小事,最近的乾隆也是麻烦不断。

    上次提起的讷亲,本以为他开窍了,让他如愿经略四川军务,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虽然已经下谕讷亲速奏进兵方略,可乾隆心中已经有所预感,此次恐怕会失望。

    皇九子已过了洗三,然而身体看上去并没有他几个同母兄弟好。即便是不被希望出生的孩子,可是生都生下来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乾隆心中终究是不好受。

    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包衣!江愉帆听来的对话让乾隆看到了最深处的问题,虽然目前他对自己后宫的掌控力有信心,可十年、二十年后呢?当包衣联合对付起满妃、皇子,当他的儿子只剩下包衣所出,哪怕那也是他的儿子,乾隆心中到底不甘。而且,往上追溯,包衣何时起势的呢?圣祖时的德妃?先帝时的年妃?乾隆立刻断了自己的思绪,那些联想让他心中发寒。

    江愉帆的一句提醒,让乾隆的目光对准了包衣,从前不在意的后宫粘杆处再次重用起来,只是当初他调走了大部分人手,如今要重新安插,还得等今年的小选。

    小选没了皇后主持,又不能交给后妃,所以他特意去了趟慈宁宫,如今这时候,他才感慨这天下,真正贴心的也就他的亲娘!

    然而看到边上因为渣渣收了书而傻乐了半天的阿飘,乾隆的心情又好了许多,这不,除了亲娘,还有一个真心的。

    慈宁宫回来,又安排了一番目前的粘杆处人员,调查冬雪口中的“出事”一个月前就处理掉的人,重点监察令妃嘉妃——毕竟人力有限。

    等到宫人都退下,乾隆有些怔忡,连枕边人都需如此日防夜防,他何时能有所歇息?

    乾隆工作之外绝对是文艺男中年,从他酷爱写诗可窥见一斑,文艺男总有点精神洁癖,他从前当做看不见,所以没关系,如今紧密盯人后,他就被迫看到了所有阴暗面,于是乾隆忧郁了,低落了。

    “渣渣,你事情办完了?”

    乾隆回过神,看到江愉帆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回神一想,心头的乌云散开,忍不住轻笑:“帆儿,你为什么这么期待朕去看那本书?难道……你在书里故意抹黑了朕?”

    江愉帆一呆,立刻摇头:“没……我没有!绝对的!”

    乾隆不放过她:“是‘你’没有,而不是没有,是吗?”

    江愉帆开始脸红,张口结舌:“这……不是……我是无辜的!”

    “噗”乾隆笑出声,“真呆!”

    “渣渣!”江愉帆恼怒。

    “好了,好了,朕这就去看!”乾隆终于散发了自己的郁闷,心情颇好地去“满足”她的“希望”。

    可是,渣渣,你这样调戏阿飘释放心情真的好吗?你不知道有些事是会遭报应的吗?

    “荒谬!朕的围场能让一个女流氓轻易爬进去?”

    “渣渣,她不是女流氓……她是……”

    “不是女流氓是什么?你自己看,这可是你自己写的!名字乱七八糟,一个姑娘竟然去待嫁抢亲,偷摸拐骗更不用说了,这还不是女流氓?”

    “是……是……这不是重点,你继续看!”

    “要是朕,朕一定立刻杀了这个女人……帆儿……这句话你曾经对朕说过吧?”

    突然,乾隆眼角抽搐地指着那句“十八年前”的名言。

    “呵呵……你不知道,这句话可有名了,在网上传成各种版本,真是笑死人了!”江愉帆干笑,转移话题。

    “恐怕不是因为它说的好吧!”

    江愉帆狗腿地竖拇指。

    被恶心到的乾隆见到江愉帆的夸奖立刻被治愈了,对于那本该熟悉的名字和画扇只在脑中停留了一瞬便即刻消散,不曾有任何疑心或者回忆。

    这也得感谢江愉帆的贡献,要不是她之前说过这句话,导致乾隆一看到“皇上,你还记得十八年前的夏雨荷吗?”,脑子里出现的不是对自己过去的回忆而是不久前江愉帆曾经说过的话。本该提前被揭开的真相,也就这样再一次阴差阳错地被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