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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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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阔的蓝色穹顶并无云朵,雨后的天空蔚蓝深邃,初阳斜藏与古城老钟后,沉闷庄重的钟声响遍老城,古朴内涵蕴藏其中。

    蔷薇花攀附教堂圆柱之上散发出清香芬芳,石子小径尽是馥郁花香,石灰色哥特式教堂顶端矗立着信仰的十字架,这间不大的却精致的圣洁教堂里,正举行着浪漫的婚礼。

    温暖的阳光透过彩绘着圣母与子的欧式玻璃窗洋洋洒洒于玫红的地毯,整齐排列的宾客席空无一人。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西装笔挺的英俊新郎带着身着白色嫁衣的新娘缓缓踏上红毯,来到这即将缔结一世契约之地,没有婚礼进行曲,也没有宾客神父,即使没有这些繁碎的仪式,仁慈的上主也会将幸福恩赐。

    神圣的教堂上方盘旋着白鸽,也像给这对新人最真挚纯粹的祝福,于是在老城的钟声还在耳边盘旋萦绕之时,新郎抱着他美丽的新娘沉稳的走进了即将誓约一生的庄严之地。

    新郎的嘴边带着抑制不住的浅浅笑意,红色的短发在阳光下跃动着细碎的光,红眸犹如蕴含着无垠天空,满是铺天盖地的刻骨温柔,他的目光停留在新娘如合翼蝶翅的羽睫,美丽得夺人心魄的新娘安稳的沉睡在他的怀中,像在做着美好得让她缱绻流连的梦境。

    层层叠叠的裙摆拖摆于地毯上,白色的纱裙应着红色的地毯是将魅惑与圣洁矛盾的结合在一起,那是无法言说的美丽。

    一步步走上阶梯,在没有摆放任何东西的祭台前站定,新郎单膝跪地,将睡着的新娘小心的放于地上,抱着新娘的上身将对方置于自己胸口的位置,嘴角的笑容洋溢着期盼幸福。

    白色的裙裾铺散在地上,点点碎珠迎着光闪耀着动人的色泽,流光溢彩好不漂亮。

    “弥”深沉的嗓音带着无尽虔诚,看着怀中的新娘恬静的睡颜,红发的新郎弯起嘴角笑得十分满足“我愿真心与你结为夫妇,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都尊重、帮助、关怀、一心爱你,对你的爱不会有分毫减损,终生忠诚”

    他低头,眼神沉溺的在新娘白净的脸上印下一吻“你愿意吗?”

    寂静,寂静,连空气都沉淀。

    红发的新郎却像得到了最棒的回答一样露出了欣喜的笑颜,轻嗅新娘身上恬淡却犹如蜜糖般的气息,眼神却微微有些失落。

    新娘安静的倚靠在新郎的胸口,静谧安睡,炎真单手将她环抱在怀拿出西装口袋里的小礼盒,一手托起了对方的左手。

    白色的丝绸及肘手套包裹着修长的手指,乖顺自然的微微屈起,炎真将银白的刻着繁复花纹的戒指对上了左手无名指,这是极神圣宝贵的时刻,可惜只有他一人见证。

    “炎真”突至的来人打断了这一值得永远铭记的时刻,教堂的门再次被打开,却并不是迎来祝福,来人沐浴笼罩在微熙的晨光中,

    炎真不着痕迹的抱紧了怀里的人,看着友人走进,感受着怀里就算冰冷他也无法放手的体温,永远不能承受的失去。

    “我一个人来的”棕发的青年嘴边的笑容仍旧温和抚慰,目光一闪看见了炎真怀里女人恬淡的侧脸,一抹苦笑划过“炎真,能把姐姐还给我吗?”

    “她是我的妻子”红发的男人这么说,看起来还是平静又镇定,丝毫看不出来他儿时是多么容易害羞又不懂拒绝的人,时间让他们褪去了儿时的稚嫩,看他们跌跌撞撞的通过新的考验,太多次的头破血流之后终于学会了沉稳,再不见从前肆意谈笑的少年,更是....带走了那个人。

    “没想到你会来意大利”纲吉不想在那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更不想让将他们维系已久的友谊破坏。

    “我来履行承诺”炎真神色淡然的说,想起当年那个像是戏言般的话语,他初以为那是玩笑又突然想起黑发的少女又岂是随便许下这种玩笑的人,对方承诺便一定做到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于是便按捺着自己不敢置信的狂喜再三旁敲侧击,如今,终于到了他来实现承诺的时候“我来娶她”

    一时间连风声都安静下来,耳边也再不闻庄严古朴的钟声。

    纲吉没有说话,一切准备好的腹稿说辞都在看到对方仿若通晓一切的目光里咽了下去,他怎么会不明白炎真的执着和决断,因为自己也有一样的心情,却在各自关系衬托下,对方的感情真挚深厚,身为弟弟的自己,那份心意却如此不堪龌龊。

    他不觉得自己能说服炎真,也做不到真的让对方带弥离开,更遑论和相处多年的好友斩断关系。

    而对方,怕是也抱着同样的心思。

    “艾黛儿他们都在周围”炎真没再看纲吉,低头重新给弥套上的戒指,看着那代表誓言的指环慢慢划过穿着丝绸手套的手指,最后停在里端,欣然一笑“纲君只有一个人的话,阻止不了我的”

    炎真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并不在意对方想让他安心而不带一兵一卒前来,自己却使出这种后招有多卑鄙,所有能达成目的的手段都是必要的,他们早就不是嚷嚷着公平的孩子。

    炎真还握着弥纤细小巧的手腕,透过薄薄的丝绸手套,可以清楚的摸到突出的骨骼和凹凸不平的伤口,那道被遮住的狰狞伤口,是弥的罪证。

    却在这时,异变徒生。

    ‘嘭’粉红色的烟雾冒起,笼罩了死亡的新娘。

    炎真只觉得手上一轻,有什么慌张的抓住了他的外套,烟雾散尽之时,与一双黑色的双眸相对而视。

    刚洗完澡的弥,身上仅围有一条浴巾,浑身还带着水汽,脸上是不自然的绯红,双眼也不似记忆中的清明,雾蒙蒙像隔了一层烟雨,与他怔然对视。

    “姐姐”比起发烧中又冲完热水澡脑子完全秀逗掉的弥和正处于震惊中的炎真,司空见惯的纲吉无疑是反应最快的那个,伸手便扯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将弥裹了起来。

    因为发烧脑袋有点卡机,也正是如此洗澡的时候忘记了取隐形眼镜,这个时候倒是派上用场来,只见弥迷迷糊糊的盯着红发的青年看了一会,才终于想起来是谁了一样,用沙哑带着鼻音的声音欣然道“炎真!”

    说完还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一副求表扬的神情。然后就被对方给按进了怀里。

    那样熟悉的容貌。

    那样熟悉的声音。

    那样熟悉的笑容。

    拥有生命的,还活着的弥。

    炎真眼前突然就闪过一幕幕场景,初见、悸动、相识、相知、约定.....对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都深深的刻印在心,那是他本以为即将拥有却突然变得遥不可及的初恋,那是缠绕在血肉骨髓里的执念,那是他的.....

    思之若狂。

    “姐姐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心里早已经百味杂陈,膨胀的喜悦和几乎将他整个人填满的酸涩让人无法忍耐,看起来仍是温和儒雅模样的纲吉这么出声,企图打断这一刺眼的场面。

    炎真果然就放开了面色潮红的弥,仔细查看对方的状态,无论心里的占有欲有多么歇斯底里,也被强制的压了下去。

    “在发烧”炎真的手按着弥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一下子就皱起眉来,这个人总能轻易牵动他深藏的情绪。

    “姐姐中了十年后火箭筒吗?可是看起来又不像是14岁的姐姐啊”就算对方生病了也没办法,她在这里也只有五分钟而已,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纲?”弥有气无力的叫了对方一声“浴缸里有一个粉红色的球,掉到地上,就变成这样了”

    她隔着黑色的披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却无法驱散脑袋中的僵滞感,随意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想了想刚刚炎真看到她时那激动的样子,隐隐有个答案在脑海浮现,生病中丝毫不知掩饰的弥便直接说了出来“我还是死了是吗?”

    没有人回答她,两个男人都安静下来,弥无法用闷疼的头脑去分析他们眼里的信息,却还是看得到那显而易见的黯然,说实话知道自己还是逃不过死亡的未来,弥虽有些难过,却也不是非常在意,死去的不是现在的她,她始终都没有代入感。

    脚一直蹲在地上有些麻,弥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裹在她身上的黑色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一双光/裸的脚丫,踩在红地毯上更显玲珑秀美,一下子从晚上切换到白天,弥有些不解的看着窗外的阳光,然后像想起什么一样接着问“这次我还是自杀吗?”

    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所以也不知道她两个问题有多残忍,生生的剥开了还未愈合的疮疤,让那伤口再次鲜血淋漓。

    “姐姐,呆不了多久了吧”腰身突然就被揽住,呼在耳边的声音低沉柔和,蛊惑神智一般诱人深陷。

    “哈?”虽然脑袋昏沉得厉害,也不是酒醉般不省人事,弥有些迟钝转过头的想要挣脱,下巴却被站在身前的人钳制住,只能被动的看着对方看起来平静,内里却波涛汹涌却连颜色都暗沉了些的红眸。

    那个青年对她温温柔柔的笑,却再不像记忆中的可爱,带着几丝无法言说的味道,他低头,便印上她的唇。

    弥不由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对方却也没有闭眼,直直的与她对视,研磨、舔祗,弥甚至无法顾及身后的人滑进披风的手,急忙撇开头,有些凌乱的喘息“不要”

    弥皱起眉推拒着对方“我....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没关系”虽然知道对方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却也因为对方没有直接的说讨厌而高兴,连声音都带了些笑意“请传染给我吧”

    “嗯”腰间的软肉被狠狠的捏了一把,让弥不自觉闷哼了一声,连声音都因为这对待像是哭起来“纲,好疼”

    话音又被堵回了嘴里,温热的触感,唇舌交融像是触电一般的感受,身后有细碎的吻沿着后颈而下,连脊骨都颤栗酥麻起来,传递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感受。

    脑袋像是要糊成一团,闷热烦躁得叫人无法忍受,弥无意识双手推拒着,却怎么都无法推开,反倒是裹着她的披风因为她的动作而有些松动,露出了圆润白皙的肩膀,半挂在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 只有五分钟而已,大家就自己去脑补吧,小衣已经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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