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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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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说做就做,想到之后,就想立刻行动。

    秦越吃完馄饨之后,他们就又回去了。

    秦阳去灵草园选了宁香草,安神花,枯叶根,天青竹,天莲蕊等几种与现代白芷,白术,白茯苓等药性相关的灵草。

    选好之后就带回住处用聚灵阵去除灵力。

    他自己则又回了灵草园。

    等傍晚工作结束的时候,正好聚灵阵里的灵草也都没了灵力。

    秦阳在收拾失去灵力的灵草的时候,隐隐约约想到,貌似聚灵阵吸收灵草的时间,也是可以结算的?

    不过现在他还没时间研究那个,他将失去灵力的宁香草,安神花,天青竹等药草拿了出来,用刀切成碎块,以水和从小老头那里讨来的果子酒浸泡进去。

    只等明日醒来,将浸药一宿的药材,煎至酒水尽为度,滤去渣膏就好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他开始着手熬药——秦越泡药浴需要的药。

    把药熬上之后又开始烧开水,秦阳忙的一刻都停不下来。

    这时他才深深觉得,养一个孩子跟自己一个过生活,完全是两码事,况且,秦越已经这么懂事听话了。

    预备工作都做好后,秦阳才让秦越把衣服都脱了,秦阳在跟小老头和小老头的朋友扎针的时候,发现他完全可以用灵力为太素九针消毒,这就免去了用火。

    先让秦越放松肌肉,秦阳才开始施针。

    他之前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修为等级,似乎是按体内吸收储存灵力多少,来分修为等级的。

    这灵力,看起来,其实跟地球的内力很像。

    在地球上,练武之人,最重要的是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修炼,都会事半功倍,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也这样。

    秦越筋脉被废但他年纪毕竟尚小,他打算以刺激筋脉,奇穴,再辅助药物温养的方法调理修复使之再生。

    他考虑上面的那个问题,就是在想,他要不要在秦越差不多快好的时候,顺便以银针奇穴帮助秦越打通任督二脉?

    他这才跟秦越扎针,太素九针的九根针全部都用上了,扎在人体命脉的奇穴上,手指不时的捻动着银针,用银针的震颤和力道,刺激秦越的身体。

    秦越之前修炼的时候,几乎不能吸收灵力,感受不到体内筋脉的存在。

    但是这一刻。

    却有一种锥心的疼痛,从他的四肢百骸和体内脉络之间,涌向大脑。

    原来,真的很痛。

    他全身微微的颤抖起来,甚至有些痉挛,但却死死的咬着下唇。

    下唇被咬出血来,额上和身上都渗出豆大的汗珠,但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却还是那么冷静。

    带着无限的隐忍和压抑,静静的,深深的凝望着秦阳——他愿意相信秦阳可以治好他,即使秦阳连一个药师都不是。

    他甚至在此时,产生了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只要看着他的小舅舅,他似乎就能忍受一切的痛苦!

    说实话,秦阳对秦越的忍耐力非常的惊讶和心疼。

    作为一名医者,他比谁都知道那种刺激伤口的疼痛。

    一般人也都会受不住疼痛胡乱动弹,需要以绳子捆绑身体,就算意志坚韧的,可以忍着不动,但也会痛呼出声。

    但秦越却没有。

    即使他疼的几乎昏迷过去,除了身体自动的颤抖与痉挛之外,他也没动一下,即使嘴唇被咬的伤痕琳琳他也没喊一声疼。

    到底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让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能够这样?

    越是相处的久,就越是在乎这个孩子,越是在乎他,就越想了解他的过去。

    他虽然不知道秦越的过去是什么,但每次想起的时候,都不可抑制的心疼着。

    所以,他告诉自己,要好好对待秦越,要好好教育爱护他——他不能参与秦越的以前,至少,以后他会尽量让秦越幸福。

    终于,一个时辰左右的痛苦折磨,可以停止了。

    秦越身下的床单,都被他的汗水打湿,他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秦阳第一次痛恨太素九针会让人那么痛苦——若是没有痛苦就能治好病,该多好?

    这是赌气想法,事实上,这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不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呢?

    秦阳拿着毛巾给秦越擦了擦额头和小脸,将热水和他熬的药汤兑入木桶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秦越抱进去。

    这是新一轮的痛苦。

    秦越感觉,全身上下有无数条虫子从水里钻到他皮肤里一样,让他非常的痛苦难受。

    他粉雕玉琢的小脸疼的完全扭曲了,秦阳心疼的不行,恨不得以身代之。

    但是他必须忍,必须让秦越承受这些痛苦,否则秦越怎么会恢复呢?

    不停的帮秦越擦汗,秦阳一直在旁边,温柔的安抚他:

    “很快就好了……坚持一下,小越,要不舅舅给你讲个童话故事吧?”

    秦越疼的不行,也只有眼前的秦阳可以帮他分散注意力了。

    他强忍着疼的难受的身体,颤抖的说:

    “好。”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童话故事是什么。

    秦阳稍稍的想了下,打算跟秦越讲《小王子》。

    “从前有一个小王子,他住在一个和一间房子差不多大的小岛上上。某天,一粒玫瑰种子飘落到他的小岛上,并且生根、发芽、成熟。要知道,小王子以前从来没见过玫瑰花!所以,他对这朵有些虚荣玫瑰花很好奇,并且对她唯命是从。但小王子当时还太小,并不明白她虚荣背后的爱意……”秦越的声音很轻柔,也努力的想讲故事讲的精彩点,以吸引秦越的注意力。

    …………

    折腾了大半夜,秦越才完全解脱。

    那时候他几乎没有力气了。

    被秦阳擦干身体抱到床上,拥到怀里,秦阳有些犹豫的对他说:

    “要不,我们慢慢来……治的久一点也没关系。”

    他之前跟秦越说过,开始之后,要天天扎针泡药浴,会非常痛苦。

    但是,今天在亲眼目睹了秦越的痛苦之后,他就舍不得让秦越天天承受这些。

    所以,才说出这一番话来。

    秦越身子半趴伏在他身上,头在他的肩膀上,摇了摇头:

    “不,按原计划来,小舅舅,我想尽快恢复。”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很坚定。

    “好吧。”秦阳拍了拍秦越的背。

    长痛不如短痛,他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真的心疼……

    许久之后,秦越忽然又说了一句:

    “明天,还有听……童……童话故事?”

    秦阳有些哑然失笑,心里的心疼被冲淡一些,温和道:“好。”

    第二日,秦阳早早的起床煎药,把昨晚浸泡的美容药,煎的酒水尽为度,滤去渣,制成膏状为止。

    吃了早饭之后没多久,他的香肤美白膏就做好了。

    膏体是荧荧的浅绿色,带着淡淡的清香,好闻又好看。

    他用昨天回来的路上特地买的首饰盒将它分别装在几个盒子中。

    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盒子,心中暗想,以后就要靠它赚钱了。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当秦阳找到胭脂水粉铺的时候,人家根本不愿意收购他的香肤美容膏。

    “小公子啊,天底下的胭脂水粉,都是以药师炼成的灵药碾成粉再以特殊方法调制的,一般而言,蕴含的灵力越多,效果就越好,也就越贵,你这药,虽然看上去卖相不错,闻着也好闻,但却没有一丝灵力,怎么会有人买?”

    胭脂水粉铺的老板娘是一个中年妇女,看上非常厉害,说起话来,也毫不留情。

    又是灵力的问题。

    秦阳捏着盒子的手紧了紧,他若是个药师就好了。

    暗叹一声,他打起精神想要说服对方:

    “用灵药制作胭脂水粉,成本价钱很高吧?怕是只有有钱人家的人才用得起吧。”

    中年妇女嗤笑道:

    “那是当然,穷人家的女人,哪有心思打扮自己?她们啊,一生可能就嫁人的时候用一下,平日怎么会用?”

    秦阳咬了咬牙,打算贱卖,毕竟有钱的人是少数,现在贱卖,等有人用了,效果出来了,再提价也不迟。

    “想必来掌柜的铺子里买胭脂水粉的新婚夫妇不少吧,在那时候,掌柜的不妨就推荐一下我这种药膏……没有灵力,可以将价钱调低……低的,即使穷人也可以买得起的地步。”

    他也只有如此了。

    谁让他不是药师,谁让这个世界,对灵力看的那么重呢?

    最终,秦阳说服了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打算留下他的药膏,不过,却要求卖出去之后再给秦阳钱。

    秦阳有些心灰意冷,他也有些怀疑起自己了,这个世界的人,将灵力看的那么重,真的会有人来买他那没有丝毫灵力的香肤美容膏么?

    看来,还得想别的法子赚钱。

    他只能做药,香肤美容膏就跟中药一样,是需要长时间才能让人看出它的好的。

    他需要做一种,分分钟就能看出效果,并且,可以大卖的药。

    想了许久,秦阳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会畅销,见效也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