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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十二章清洗古董的试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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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有那么一个习惯,一般来讲,不是春节,或者是婚嫁这样的大事情。  那么,就很少有人会主动的去打扫闲置不用的家具。  也就是常用的桌椅随手打扫几下。  这样闲置家具上就会在包浆之上慢慢出现一层黑色的灰尘汗水混合物。  这个时候闲置的家具就会相当的难看了。

    所以,一旦家里有了重大的喜庆事情。  这些家具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就象二娃子的家里,他哥哥结婚,算是家里顶顶的大事情了。  所以这些闲置家具拿出来就会让亲友们笑话。  这个时候农民兄弟也是有办法对付的,将家具擦洗干净,在阴凉的地方阴干。  [晒干的话容易在家具上出现不必要的裂痕]然后在家具上里外里的的都刷上红色的油漆,这样家具立刻就会变的的喜庆起来。

    在农村,向来是提倡节俭的,但是在婚嫁上农民兄弟却从来不吝惜什么,油漆里外里的要刷三遍。  一定要在家具上都透着喜庆祥和。  不能让来参加婚礼的乡亲父老说闲话。  所以,二娃子带里的这个家具,上面的油漆是下足了本钱的。  外人只能看出来套几的轮廓和款式。  从套几的款式上可以看出来,是清代的手艺没有错。  但是究竟套几是用什么木料做成的。  由于上面的油漆实在是太多了。  谁也不敢贸然的下结论。  而要把上面的油漆给弄下来的话,二娃子又死活不同意,固执的很。

    而且。  这一个套几是一件五个一套地。  前四件是三面齐头的罗锅怅子。  最后一件小的那就是四面齐头的罗锅怅子了。  一般的,清代这样的套几都是四个一套,五个一套的很少出现。  所以,虽然二娃子地这个套几的龙纹雕工象是清代地手工。  但是大家还是怀疑这玩意是现代仿制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这套几到现在都没有能卖出去。  好在这玩意不占地方。  五个套几套在一起,只是占一个家具的地方。  存放起来也方便。

    虽然这套几上是刷满了油漆,但是乔迁敲了几下。  还是能判断的出来。  套几的木料是紫檀的。  手艺是清代的手艺。  但是木料是明朝留下来地老紫檀。  这套几很有升值的空间。  乔迁话题一转,问二娃子:“你这套几多少钱才卖啊。  ”

    二娃子虽然认为乔迁不可能有钱来买套几。  但是谁叫两个人讲话投缘啊。  所以就象是扯闲篇一般说:“这套几是哦家在分田地的时候从黄老财家里分来的。  那时候哦大说他个子小。  跑的慢。  去的时候大伙就给他剩了一个黑不拉几的几个家具[就是套几了]。  生产队长给哦大说了,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哦大说是好东西,要不黄老财不会放才堂屋的,可地到了城里来,他们连40块钱都不给哦。  ”

    四十块钱要是买这样的套几的话。  要是新货还是占便宜了的,更何况是清朝的套几。  显然是因为大家不看好套几的升值空间。  所以才给了这样一个超低地价格。  不过就是这样,这四十块的价格。  已经是二娃子带来的家具里面最高的了。  其他的太师椅什么的,十几块就卖了。  十几块在二娃子看来也不少了。  他大哥娶媳妇的时候,给嫂子家送的财礼也不过是八十块。

    乔迁估计了一下这个紫檀的价值,开出来了七十的价格。  问二娃子:“我出七十块收你这个套几。  你卖不卖。  ”二娃子也当乔迁在看玩笑。  根本没有拿这句话来当真。  一个和自己地侄子大下差不多地小孩,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但是他一旁的老乡却是知道,在京城里地有些小孩。  他们的手里还真就有可能有那么多钱。  所以就跑过来说:“这位小兄弟。  我这个老乡心眼实在,你别在意。  你刚才说这套几给七十。  得。  我就做一回主,将这套几给你。  你拿回去可以问问你们家大人。  要是实在不行。  再到我们这里来退货。  我一两个月之内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他这个老乡这样说。  那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后路。  万一的乔迁背后有什么背景,那可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一个小孩子都拿几十块不当回事情。  家里一定更厉害了。  所以。  二娃子的这个老乡也是怕乔迁是偷偷跑出来玩耍的。  万一乔迁家里的大人说二娃子等人欺骗小孩子。  那可就不妙了。  不过,现在我们告诉你小孩了,不行的话我们给你退货就是了。

    乔迁却没有考虑那么多。  付了钱。  对二娃子说:“以后有这样的旧家具,就不要来这里卖了,到潘家园来找我。  你去潘家园一问。  就知道乔家在什么地方。  ”乔迁这样做也是想为自己保留一条发财的道路。  二娃子的村子里有套几这样的紫檀,保不齐的就有可能有其他类型的紫檀家具,老紫檀的升值潜力是巨大的,尤其是到了90年代后,几乎是每年都会上一个新台阶。  那是因为现在紫檀已经十分稀少。  成为了国家的保护树木。  所以价格才会一路攀升。  现在多多的储备几套,到时候想不发财都难。  二娃子一看乔迁果然能拿的出来那么多的钱。  七十啊,到村子里就快能娶个媳妇了。  加上这半个月来销售的一些家具,现在二娃子已经沉浸在做梦娶媳妇的喜悦之中了。  乔迁的话,自然会让他记在心里。  拍胸脯保证,再有这样的家具。  一定先去找乔迁。

    乔迁让后面的黑皮将套几带上。  又在旧货市场转了两圈,虽然有许多的人看乔迁出手大方。  向乔迁极力推销自己的旧家具什么的。  但是,乔迁看过以后直摇头。  很快的就离开了。  后面还跟这三个累的半死不活的跟班。

    更让潘大鼻子可气的是,他们要做公交车地时候。  售票员说公交车是拉人的不是拉货的,不让潘大鼻子上车。  潘大鼻子什么时候受过女人这样的气啊,正好耍横,但是看了看车上几个跃跃欲试想管闲事的年轻人,心想,自己这一次的体力不行,就别在这里找不自在了。  只有在群众雪亮的目光下灰溜溜地下了车。

    这样的事情。  乔迁已经很常时间没有看到了。  反正乔迁也忘记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公交车上地小偷成了警察同志和解放军的专门管制的对象了,一旦车里没有个穿制服的,那就可以说是小偷的天下了。  小偷们一顽强的生命力和坚定的意志。  不屈不挠地奋斗在各个公交车上。  火车嘛,春节外,上面的小头不算太多,因为火车 不能说停就停了。  大大增加了被抓的可能性,而且。  火车上是有乘警的,不老实,自然有警察收拾你。  公交车就没有这个毛病了。

    乔迁在下面正看潘大鼻子的笑话。  但是回头一看,就乐不起来了。  冬瓜拿着那最小的套几当凳子坐。  乔迁当时就急了。如平地一声惊雷:“冬瓜,你干什么。  丫的,你给我起来。  ”冬瓜这体形,好家伙。  乔迁过去推开冬瓜。  仔细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个最小地套几。  幸好没有什么损伤。  乔迁开始教训冬瓜了:“你丫真有种,拿紫檀的套几当凳子坐。  你那屁股怎么那么金贵啊。  累了找一石头坐上去不就完了。  这可是明代的老紫檀,现在你想买有没有地方找去。  ”

    潘大鼻子搬着两个套几,黑皮嘛,自然是带了那两个最大的。  乔迁可不放心将这两个最大的套几交给冬瓜带。  怕就怕冬瓜出点什么状况。  没有想到,就是给这家伙最小的一个套几,他还是出了问题。

    乔迁再不放心将这小套几给冬瓜带了。  自己抗上了,对三个人说:“反正离家就两三里地远,咱们抗着过去拉倒。  做板车我怕将套几给弄坏了。  ”乔迁这样一说,其他地三个人。  潘大鼻子知道要真是紫檀的话,在板车上塥一下也是一大损失啊。  当下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乔迁。  抗起来两个套几就跟了上去。  黑皮从乔迁将自己那么快就能从局子里给捞上来,对乔迁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出来混的,能有这样一个靠山,那是太幸运了。  至于冬瓜,他能有什么意见,就是有意见也被忽略了。  这叫人拣老实的欺负。

    潘大鼻子追上乔迁问:“钳子。  这套几上可都是油漆。  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木头就是紫檀啊。  ”潘大鼻子纳闷就纳闷到这个地方。  要是能断定这套几是紫檀做的。  还能在旧货市场一放就是半个月。  早被人给买去了。  还能把这好事送给乔迁?

    乔迁轻松自如地说:“我当然有办法。  对紫檀我有百分百的判断能力。  ”

    潘大鼻子就更来兴趣了,要是真的有这样的方法。  自己学会了去南方收紫檀家具,那就不怕上当受骗了。  欣喜若狂地问:“那你说来听听,用什么样地办法才能分辨紫檀地真假,而且还是隔着油漆。  ”

    乔迁的天眼术是一种精神修炼方法。  只要是乔迁地精神没有消失,天眼术就不可能消失。  就象是一位东方哲人讲的那样,[你可以约束我的肉体,但是我的精神依然可以插上理想的翅膀。  ]没有人可以将精神囚禁起来。

    但是这一次乔迁可不是用的天眼术。  他敲了瞧紫檀套几说:“这个非常简单,但是你现在已经学不会了。  我家有一个床,是用紫檀做成的。  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我从小就是睡在那张床上。  开始我们妈叫醒我,总是敲敲床。  那个时候我立刻就会醒过来。  大一点的时候。  我睡醒以后,没有事我就敲那床玩。  你要是在一张紫檀床上连续敲了四年。  别说是隔三层油漆了,就是隔了六成层油漆,你都能听出来紫檀的声音来。  ”乔迁这话说起来简单,没有多少人睡觉不是在床上的。  而且,有敲击床的毛病的人也不在少数。  但是,能天天睡在紫檀做的床上的人,那就不多了。  而能在敲击床的事情上想到这样的学问的人就更是不多了。  更有甚者,乔迁可是连续的敲打了四年。  可以说他就是听这样的声音出生的。  在没有出生的时候,乔母就有了敲打紫檀床唱儿歌的习惯了。

    这样方法确实是简单,简单到几乎没有人做到。  但是能这样做的人,确实是不多。  成年人的事情多,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一到床上就

    睡觉,谁还有心思去敲床玩啊。  而且,成年人在床上的生活,可比小孩要丰富多了。  忙都忙不回来,忙完了就更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了。  潘大鼻子叹了一口气说:“果然是这个。  丫的,回家就拿我那紫檀的箱子在我女儿耳朵面前天天敲一会。  我的没有希望了,但是不能断送我女儿的这个机会啊。  ”这家伙,讲出来这些的时候,好象自己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父亲一样。  未必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古董这一行的,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乔迁也就懒的额过问了。

    黑皮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说:“我在床上现在只是知道女人好,还真不知道有那么大的学问。  都是我那女朋友害的我啊。  ”

    潘大鼻子转国身来抬脚就要踢。  但是黑皮可比冬瓜聪明多了。  晃动了一下手里的套几。  潘大鼻子那一脚到底是没有踢下去:“你小子就作吧你,让你学点本事,跟害你们一样。  你那女朋友,多好的一个人啊,人家姑娘瞎了眼才看上你,你还好意思说人家。  ”黑皮的女朋友和潘大鼻子的老婆是一个厂子的,所以,潘大嫂也算是黑皮的媒人了。  潘大鼻子听黑皮这样说,自然是想教训他一下。

    没有踢到黑皮,潘大鼻子有跟上乔迁问:“钳子,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看,这家具上就是有油漆的。  你说是紫檀,可是没有人相信啊。  就是用汽油能把上面的油漆给弄下来,那上面的汽油味也是不会有人买的。  更何况,你用汽油弄下来油漆,里面的包浆也完蛋了,这套几的价值立刻就能下降一大半。  ”旧家具上的包浆,那就是它最显著的标志。  少了它的话,旧家具确实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