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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叱咤风云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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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还没有过多久,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睁开眼向外望去,天仅仅是有一点微亮。我正要喊究竟是谁时,我才想起,我这已经不是在关允域了,我这是在子夜的家。想到了这里,我赶紧坐了起来,我看了看四周,这里确实是子夜给暂住我的房间,原来是我是在昨夜不经意间睡着了。

    门外的人见没了动静,越发是着急了,直接就推门而入。那个敲门的人就是子夜。子看到我已经坐了起来,问:“你已经起来了,为什么不开门?”

    子夜还是穿着昨天那一件去见界主的一身衣服,没有更换别的。

    我看了看自己,因为昨天没有脱去衣服,所以是起来罢了的样子。

    我说:“我刚起来,你就来了。天才只有一点亮,你现在叫我来干什么,总不能是找我有事啊?”

    “当然是找你有事,不然你以为我要见你啊?好了,快起来吧,我们去工作。”

    这句话把我的睡意全都赶走了,我赶紧问:“什么工作?”

    子夜白了我一眼,说:“当然是去禁域啊。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好好去了解,以后的日子对于你这样的人,可是不好过的。好了,你现在都明白了,赶快跟我走吧,一会都晚了。我都已经带兵早训完了,现在来叫你,你竟然还没完全醒。”

    她的话很突然,让我开始找不到哪里是北,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来了只有一天,偏偏就进了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说实话,我是实在是不能相信这件事。但我还是要去面对,我只好穿好了衣服,准备去接受我的新人生。

    正当我准备走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天我还和界主争吵过一次,想到了这里,我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我看着门口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子夜,说:“我觉得那里根本就不是很好,我好像是融合不进去,我可不可以不去?”

    看着子夜的眼神,那是一种冰冷而带有煞气的眼神,子夜永远都带有这种眼神。就是这种眼神,才是我最怕的。

    子夜说:“你在耍我玩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我连最基础的训练的都耽搁了,这不就是为了你可以来到这里。如果你现在就这样不去了,那我最初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没有意义了。那么,那些为了你而死去的人,却都没有了死去的意义。”

    这句话击中了最后的神经,她说的对,我不可以让那些为了我而死的人,就这样白白去送死。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木洛也好,域领也好,关允域上上下下百余人也好,他们全都是因为我而死去的,我不可以让他们就这样白白的死去。

    我想到了这里,又张开了步子,径直地走出门外,我穿过子夜的身边,从她的身旁擦过。子夜看着已经做好决定的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她只是跟着我,走出了房间。

    当我们走到了子夜家的门外,看见了一个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他与之前的子夜一样,都是浑身裹黑。我正好奇着个人是谁时,子夜却先开口说话了。

    子夜说:“不用你了,我会自己带着他到界主的面前去复命的。”

    那个人却没有要退下的意思,他顿了顿,说:“我不是来带他去见界主的,我是有事情要向将军禀告。不知将军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子夜看着这个人,看着他好像是没有敌意。于是子夜就跟着他去了一旁,离我不近。我想要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他们的声音实在是太低了,我始终是听不清。当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时,子夜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惊慌,她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慢慢向远方踱着步,那个男人也跟着。他们应该是要避开我。

    那个人觉得我是想知道他们的谈话时,他把脸凑到子夜的耳前,说了几句话。子夜听完后,冲那个人点了点头。那个男人说了句话,就离开了,离开时还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等到子夜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刚想问她那个男人是谁时,觉得子夜的脸色不大对,也就没有问出口。子夜看着我,可能是在好奇我为什么没有问她问题,但她又想想我不问是最好。于是,子夜带领着我,去了我昨天就到了的禁域。

    今天我再看这个地方,觉得它不再是我最初看着的那种恐怖了,但我对于它,还是没有什么好感。待到了楼下,我又看见了守卫的人,但这次的人好像不是昨天的那群人了。这些人比昨天的那些人看起来,好像是很厉害,但他们却对于我们的到来,丝毫没有准备。但他们见了子夜还是行了礼。

    这些守卫的士兵,完全没有检查我和子夜,就把我们轻松地放进了禁域里。我回过头,看着这些人,我问子夜:“为什么昨天那些人要来好好查看我们,而这些人却没有昨天那些人那么讨厌啊?”

    “那是因为这些是我带的兵,我的兵当然不敢对我做任何无礼的事。昨天的那一群人,是归海的兵,他不待见我,我是知道的,不过没想到就连他的兵,都是一群和他一样没有教养的人。”

    子夜的话里,完全听不出任何愤怒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她的语气很平静。我看着子夜的表情,还是和刚刚进来一样,完全没有因为我问的不合时宜的话而发生改变。不愧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根本就不会为任何突发的事情而惊恐。像子夜这样的人,一定会是个拔尖的好将军。

    但想到这,我又想到了子夜刚刚突变的脸色,完全不像是现在和过去我见到的子夜。我不知道子夜是不是那种把自己的真实性格隐藏的很好的人,我也永远不会知道,子夜的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通过楼梯,我们来到了三楼,就在界主的房间前,我停下来,始终是挪不动自己的脚步。子夜发现了我的异样,她也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进去。”

    “可以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你还能怎么办?”

    听了子夜的话,我跟在她的后面,进了这间我始终不想再进去的房间。

    等子夜推开门,我看见了除了界主以外的其他人。这群人里,有我昨天见到的木统领。这里面的人全都是看着地位很高的,我只是看着他们,就已经很怯了,更别说是和他们说话了。子夜行了个礼,站在了一边。

    我看着子夜的旁边站着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这个男人看样子和子夜差不多大,也应该是20岁左右的人。他的旁边还有一群看样子很年轻的将领,其中就有一个理他们较远的年轻男子,他正在用很讨厌的眼光看着子夜,我想他应该就是子夜口中的归海。我看着这个男子,他好像是感觉出有人正在看着他,当他向我这边看去的时候,我赶紧收回来眼光。

    这个时候,界主突然发话了

    “他就是延辰迟,想必消息灵通的你们都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界主像是在讽刺,“今后要和你们一起管理破灵界的人,他的资历并没有你们的深厚,所以我就把他分到兵部,与将军同职,但由木子夜来协助他。在没有其他条件下,他就是将军,但在处理方式上,没有必要的管理权。”

    他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我这里投来,有诧异,有不解,有厌恶,有鄙夷。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容身,再这样尴尬地场面上,我一刻钟都不想停留,更何况是在这时间几乎停止的时刻。

    然而,一个略带尖嗓的男音打破了这样的僵硬局面。

    “界主,我有个问题不知是否当讲?”

    说这句话的,就是刚才我一直在看着的那个人。

    “你说就是了。”界主好像对于他的不合时宜的话很不高兴,但他还必须让他讲出来。

    “我想知道这个人确实不比我们资历深,由木将军协助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让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做将军,虽说我不是带领军队的将军,但我还是知道的,将军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做的。界主可是深思熟虑过?”他的话里,带着我可以听出来的不友好。

    界主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我本来就是破格留在这里的。但界主就是界主,他是这里的统治者,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意愿,任何人都不可以。

    “难道归将军想要改变界主的意思?”子夜在这个时候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他果然就是归海。我看见归海的脸色变得很不好,像是见了鬼一样。我想看着他是怎么给自己圆场的。

    归海赶紧对界主行大礼,谦卑极了说:“属下只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怕日后会对各位统领、将军带兵打仗不利,毕竟是一个新人。属下只是认为该从起点开始。当然,界主的命令还是命令,属下违抗不得。”

    “你是在教导界主如何治理?”子夜依旧不饶人。

    归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他更加鞠紧身子,想要为自己解围。却不想,界主打断了这样的争吵。

    他说:“好了木子夜,我想归海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但事情已定,归海你也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就这样吧。木离,你去带着他去看看他该去的地方。你们,都退下吧。”

    那些人都行了个礼,纷纷退下了。我跟在子夜的后面,在人群都快要离去的时候,我们才出来。我们跟着人群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这个时候,最开始走在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回过身来,看着我,像看着一个新来物种一样。

    我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有一个很苍老的男人,看样子他是饱含经历,他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向我伸出了手,神色里没有一点蔑视,但还是可以从眼神深处看出难以察觉的高傲。

    我接过他的手,上面有着多年的老茧,他说:“我是西苑的统领,我姓舜。”

    我赶紧回他:“我叫延辰迟。”

    这时候,那个最初站咋子夜旁边的男人走了过来,说:“延辰迟,我叫君游骁,我和你一样,就在东苑,我的管理地区和空楼是相邻的。真没想到,你我平级。”说罢,他露出了牙齿笑了笑。

    他与子夜一样,穿着黑色的衣服,然而却有一个海蓝色镶边的外罩。他的头发被高高的束起,用一根灰色的发带缠绕着,额头上是薄薄的刘海,显然一副年轻阳刚之气。看他的衣着样貌,应该是有二十的光景。

    看着他,他就是子夜口中的君游骁,也是所有人都崇拜的战神。在我的印象里,君游骁和子夜是一对很好的搭档,他们所带领的部队,是破灵界里最强的部队,他们没有打过任何败仗。想到了这里,我对君游骁的印象竟是比子夜还要好,因为同样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就比子夜更能做好任何的人际关系,就像是刚才的谈话,言行举止,个个都比子夜强。

    这个时候,归海来到了我的身边,满脸的鄙夷神情,简单地说:“归海。”

    就这样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还是让我听出了一种敌意。我强笑了一下,表示我也不怎么待见他。他好像是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向我伸出了手。我握住这只手,却发现,他的手上凝聚了很强的力量,像是要把我的手捏碎。我想要抽出手,却发现手已经被他紧紧握住,完全抽不出来。

    子夜好像是看见了这里的不同,她赶紧把我的手抽了过来,责备我说:“既然都介绍完了,就不要握着人家的手,别人会觉得不礼貌的。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子夜的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但实际上却是在说给归海听。在场的都明白这一点。

    看样子,子夜只告诉了我一半,归海确实是不待见子夜,而子夜也是如此对他。两个人的对立局面,想必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的。因此,其余的人都没有要替一方解围的意思,而是在看热闹。只有君游骁是出于友好地想替子夜一个台阶。

    我看着这里有僵起来的局势,感觉自己无缘无故地陷了进去,我实在是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好在这个时候,木统领走了过来,说:“走吧,我带你去东苑。”

    他的到来,像是一个救星,像是冻结的空间中突然来访的一支暖流,在这之中,打开了一条清晰的通路。我赶紧走到他的身边,想要他带着我赶紧离开。

    “子夜,游骁,你们去带他看看东苑吧,顺便把这里的环境给他讲一下,让他熟悉熟悉。还有,我要整理一下关于边界的战事,尤其是关允域的,你们以后得空了,就给我把一些资料送来。”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丝毫没有理会周围的人。

    我看着这个人,觉得他是这么的神奇,就在得到儿子去世的消息的第二天,就可以全身投进工作中。当我听到关允域是,胸口猛地一紧,心跳也变得急剧快速。不仅是因为他要处理关允域,更是他这样可以不顾私事全心工作的人,才会让我佩服。

    这里的人都是一群在整个破灵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而我从今以后,就要与他们接触,真的是有太多的我无法预料了。许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