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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无耻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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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秋有几秒都是瞪大眼睛毫无反应,明显是愣住的样子,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从小到大疼爱她到骨子里的母亲竟然动手打了她。脸颊火辣辣的疼,证明刚才那一巴掌不是梦,叶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母亲,那张脸是她幼时的安定和眷恋,也是她的世界,她的整片天空。可是,现在的她,不是只有母亲了,她依旧爱妈妈,但是,她也爱林秋叶,明明是不犯冲突的两种爱,为什么不被允许?叶秋捂着脸颊,还是没有低头,苦笑着叫道:“妈……”

    叶母打完就后悔了,很想去摸摸孩子的脸,但是叶秋桀骜不驯的眼神让叶母打住了这个念头,她的孩子她了解,叶秋在用这个眼神说:即使你打我,我也不会放弃林秋叶。果然,叶秋苦笑后,低缓地说:“如果打我,就能让你同意我爱林秋叶,我左边的脸也可以给你打。”叶秋放下抚着右脸的手,侧脸,将左脸转向叶母,闭上了眼睛,“妈……”叶秋声音发颤,没有落泪,但心底的疼止不住,“其实,我爱谁,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我爱林秋叶,是我要和她走一辈子,不是你们,为什么,我想要走一辈子的人,要你们来决定?”

    叶母唇角哆嗦,却也说不出话来,孩子说得没错。叶秋咬着唇,气息厚重,止住要落下的泪,“我知道你们想给我最好的,但却不一定是最适合我的。我不知道我想要的幸福也许还会听你们的话,但是,我现在很明确地知道,我爱林秋叶,她就是我的幸福,所以我说,除非我死我才会放弃。”当然,叶秋知道,父母不舍得她死,正因为坚信如此,所以才敢说出来。

    叶母自然是不舍得再挥手打女儿的左脸,可让她同意叶秋和林秋叶在一起,她也无法认同。叶母皱着眉,冷声道:“少给我来这套。”她的女儿她能不了解吗?明知是伤人的话,还一再说出来伤害她,她在意林秋叶,愿意以死想换,她就没考虑自己作为母亲的心情,叶母更生气。

    “你到底喜欢林秋叶什么?”叶母都怀疑女儿有受虐倾向了,林秋叶怎么看都不是善茬,换了别人,被虐早就跑了,女儿还主动送上门。

    “妈,她对我的好,你在家都看见了。”叶秋一听,这是有门的意思吗?叶母哼道:“在家装装样子谁不会。”想当初还骗她说自己是保姆,林秋叶这什么心态。

    “……”叶秋嘟嘴,“妈,秋叶不是那种人,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看看。”叶秋提议,不管怎么说要先把夫人找回来,“但我不会再去相亲了,jack和我只是朋友关系。”

    “叶秋,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叶母冷着脸说,但也只是嘴上说,心里却找不出更有力的说辞去说什么。是的,女儿说得对,同性恋自古以来都有,她知道,她上大学时也遇见过,但想着的是,和自己没有关系就可以。人生处处是意外,叶母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喜欢同性,明明家里没有这个基因,而家庭也不曾有过缺失。用世俗的观点让叶秋随波逐流,女儿不会同意,叶母很清楚地知道,可她还是无法从心理上接受女儿是同性恋。退一千步,叶母接受女儿喜欢同性,她也不能接受那个人是林秋叶,叶母觉得女儿完全驾驭不了林秋叶,她也看不出林秋叶有什么好。

    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有一个女儿在国外,现在事业虽然处于上升期,但叶家本就是家大业大,林秋叶这点玩意在叶母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既然是作为恋人,一辈子生活的人,叶母更看重的是能将她女儿照顾好的人,林秋叶除了厨艺不错,还有什么?叶母看不见。叶母对于叶秋的另一半,曾经的想法是,首先要对叶秋好,不能让她受委屈;二是要能管住叶秋。

    “我刚才也说了,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你是我的母亲,我爱你,所以提前跟您说声。”叶秋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会把林秋叶接回来,请妈妈不要为难她。”

    “你爸马上就要回国了,这次别指望我会站在你这边。”叶母放下这句话就回卧室了,某种程度上,她的意思是:我是不会反对你了,但是,我绝不支持你,算是中立了。

    叶秋有些惶恐,她爹是个恐怖的存在,军人出身,年纪轻轻做到师级职位竟然突然辞去官职从商了。不得不说,优秀的人,在方方面面都是优秀,叶父就是典型的例子,事业发展得如日中天。许是职业习惯,所以,从小,叶秋时常要被各项奇葩规定所束缚,譬如:不准穿露脚趾的高跟鞋,幸亏叶秋本身就不喜欢;不准穿短裤,此处指只到大腿根的热裤,幸好叶秋也不喜欢;再或者,不准晚于18点回家,这点对于爱玩的叶秋就难了。所以,从小到大,叶秋没少被体罚,当然,老爷子爱叶秋是肯定的,叶秋还没毕业就要创业,叶父大力支持,要不然,本市最大的酒吧,叶秋一个人怎么能撑起来。

    叶秋也爱她爹,但是更怕,这是打小被罚留下的阴影,以至于叶秋现在跟叶父也不亲。叶母回房后,叶秋跟个小狗腿子似地,赶紧打电话跟林秋叶汇报战况。叶秋几乎是原版重现,把叶母的意思转达了林秋叶,林秋叶抿嘴一笑,“看来你妈妈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

    “嗯?”叶秋边打电话边往店里走,“是吗?”

    “你们家是你爸爸做主吧?”叶母虽然厉害,但过于溺爱孩子的母亲也不会太难搞定,林秋叶现在也开始担心,叶秋的父亲,她没见过,完全不了解的人物。

    “是啊,我妈除了管我,基本不管事。”快到店门口了,叶秋停下站在广告牌旁边,“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叶秋想说,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不急。”林秋叶慢悠悠地说,叶秋眼睛一瞪,“怎么不急,我急,你快点给我回来!”语气少有的凶巴巴,内心:我多想你,知不知道!这种羞耻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啧啧,真凶。”林秋叶假装害怕,“你还是在床上的时候比较温柔。”

    “……”无耻!叶秋红着脸,想起昨晚那一幕,说不出话来。林秋叶笑出声来,逗道:“傻蛋,逗你的,我今天就回去。”叶秋展现了她的诚意和决心,林秋叶自然不能辜负她,最主要的是,她也想念叶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诶?真的吗?”叶秋小脸红扑扑,急切地问,林秋叶在电话里正色地说:“嗯,真的,我觉得,比起你听我的命令玩弄自己,我还是更喜欢亲自动手玩。”

    “……”叶秋的脸,已经红到不能见人了,她靠着广告牌,软软地恨恨地骂了一句,“无耻!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