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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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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原城郊吴家庄。

    经过五六天的调理治疗,高子林身上的伤势已经结痂,至少日常活动并不受影响,只是不能与人打半罢了。

    此时,吴香主的宅院内,客厅之内气氛却很紧张。高子林半坐半躺在太师椅上,吴香主小心地陪坐一侧。

    两排执刀的闻香教众侍立两侧,众人的目光均落在厅中那被反绑着的两名女子身上,这两女子赫然是了了小姐和她的贴身丫环冬梅。高子林紧盯着了了,此时的了了原本迷人的脸颊上赫然有两个红肿的巴掌印,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已散乱。

    高子林盯着了了,了了也一脸无畏地反盯着高子林。

    高子林神情一会含婪,一会愤怒,良久,高子林幽幽地问道:“为什么?”

    了了道:“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高子林道,“了了你原本是一街头的孤儿,本座好心将你带在身边,养育你,栽培你,还教你一身本领。本座对你,可谓恩同再造。可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了了瞪着高子林,冷笑一声,“呸,高子林你个无耻至极的小人!你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你一直就想占有我的身子!自我十三岁起,你看我的眼神,就是那种色迷迷的眼神。若不是我当初年纪尚小,想方设法推拖,只怕你早就得逞了!”

    了了将高子林的阴谋揭露出来,大厅中除了了了的贴身丫环冬梅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之外,其他的闻香教中人,居然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

    高子林嘿嘿一阵冷笑,眼光紧盯着了了鼓鼓腾腾的胸部,理所当然地道:“本座乃是闻香教主。了了你是本教弟子,能够侍候本教主,是每一位教中弟子的无上光荣!”

    “可是。你是我师父啊!”了了怒声喝道,“我一直视你为师父。对你只有尊敬!你怎么能有这种丧尽天良的想法!”

    高子林听了,脸色一沉。旁边的吴香主见状,一心想讨好高子林,三两步走到了了面前,叉着腰摆出茶壶造型,怒声喝道:“了了你太不识抬举了!教主能够看上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教主宅心仁厚,你若委身于教主。便是教主夫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教主日后必不会亏待于你。快给教主赔个不是!”

    了了长笑一声,凤目怒瞪,瞪着吴香主道:“我从来就不稀罕那捞什子的教主夫人!老太婆,你这么看重那教主夫人的名头,那你去侍候他啊!啊,是了,我忘了你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人老珠黄。你就是打倒贴,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吴香主年纪虽大,却最喜欢装嫩。每日里涂脂抹粉,搔首弄姿,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她老了!

    了了一席冷嘲热讽的话,登时气得吴香主七窍生烟!

    “小贱人,你敢骂我老!”吴香主尖叫一声,扬手便甩了了了一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将了了扇得再退了两三步,又一个鲜红的手印印在脸上。

    了了嘴角渗出了鲜血,双手被反绑着。仿佛要吃人的眼光怒瞪着吴香主。

    “怎么,被我说中了痛处。老羞成怒了吗?”

    “呀!”吴香主气得哇哇大叫,“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伴着叫声。吴香主再也顾不得高子林就在厅上冷眼看着,她飞起一脚,恶狠狠地朝了了腹中踢去。

    “啊,不要!”了了见状,惊恐地叫道。

    然而,这位吴香主身上多少是有些功力的,一脚踢出,呼呼生风,了了惊叫声刚起,吴香主的锈花鞋踢到了了了小腹之上。

    只听了了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双腿弯曲成个虾米状,翻滚着,惨叫道:“我的肚子……”

    “小姐!”冬梅紧跟着惊叫一声,蹲到了了身边,惊惶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我的肚子……好疼……”

    就这一会的功夫,了了已是满头大汗,小腹部位,钻心的疼痛。

    冬梅朝了了腹部看去,不禁尺叫道:“啊,小姐,你……你下面流血了!”

    吴香主就站在了了身旁,听了冬梅的一声惊叫,她低头看去,赫然看见了了裙摆之间,鲜红的血液已汇成了一滩,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裙。

    吴香主震惊了:我的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一脚便踢得了了大出血?

    了了这时也看见了自己的状况,不禁悲愤地惨叫道:“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小姐!”冬梅惊叫着,转而朝吴香主哀求道:“吴妈妈,小姐他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你快救救她……”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高子林跃到跟前,看着地上的血迹,又惊又怒地指着了了,狂吼道:“你!你竟然怀了孩子!说,是谁?是谁!”

    高子林状若颠狂,围着了了狂怒地叫着。

    此时厅内的众教众也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想不到了了小姐居然怀有身孕,结果被吴香主一脚给踢流产了!

    吴香主也反应过来,大叫道:“好哇,你们主仆一直躲躲藏藏,原来是勾搭上了野汉子!”

    了了此时对高子林和吴香主的话不闻不问了,她眼睛直直地盯着脚下,两眼无神,悲痛欲绝地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大厅里,高子林气得要发疯,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双手使劲地在头上揉搓,双眼通红,愤愤然大叫着:“孩子,你竟敢怀了别人的孩子!啊,气死我了!我,我要杀了你!”

    叫着,高子林盯着了了,神情忽然变得无比的凶狠,左脚微微抬起,看样子正在蓄力。

    冬梅朝前一仆,用头压着高子林的双脚。嘶声肯求道:“教主息怒!小姐此时虚弱无比,你这一脚下去,了了必死无疑!教主手下留情啊……”

    吴香主见状。也担心高子林盛怒之下,真一脚将了了给生生踢死了!说到底。吴香主与了了两人在倚翠楼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心底多少对了了也有些情谊。便也跟着劝道:“教主手下留情!您这一脚下去,真会把了了踢死的。”

    高子林怒道:“如此下贱的女子,死了拉倒!”

    吴香主忙道:“教主息怒,了了虽然自甘下贱,但她的容貌姿色,却是一等一的美人。如此美人,踋踢杀了。岂不可惜。属下知道教主一直想拥有了了……”

    “嗯?”高子林盯着吴香主,怒喝道:“你想叫本座拣别人穿过的破鞋?”

    吴香主陪着笑脸说道:“教主此言差矣。今日之事,兴许是了了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日后教主将了了带在身边,岂不是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高子林听了,沉吟一阵,缓缓点头,抬头朝两侧的闻香教众喝道:“来呀,把这两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当即有两名闻香教弟子将了了和丫环冬梅带了下去。

    高子林便重新坐回太师椅上。朝众人摆手道:“你们都出去,本座想静静!”

    “是!”众教众应声是,鱼贯而出。吴香主走在最后面。转头看了看高子林,想存下来,又怕惹得高子林心里不痛快,便磨磨蹭蹭地往外走。

    忽然,异变突起。

    一支箭矢带着尖锐的啸声,落入正在往外走的闻香教众之中,一名弟子怪呼一声,胸中中箭,跌落在地上。挣扎两下,便气绝身亡。

    变化还得太突然。众人都懵了,不明白这支箭是从哪里来的。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尖啸声再次响起,众人抬头一看,不禁吓得亡魂皆冒,只见半穿中,黑压压的一片箭矢,正朝院内射来。

    “不好,有人袭击!”吴香主虽然走在最后,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尖叫道。

    咻!咻!咻!

    众人慌忙躲闪,往屋内退去,或都就地找障碍物遮挡,这仅是机灵点的人的动作,更多的人却是来不及躲进大厅里面去,惨叫着中箭倒地。

    高子林也惊得走到客厅门边上,朝外面张望着,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回事?谁射的箭?”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人能回答出来。

    高子林正要派几个人出去看看,忽见客厅大门外的一侧走廊里,一名肩上插着一支箭的闻香教弟子,摇摇晃晃地朝客厅方向跑来,边跑边摆手叫道:“教主,香主,快跑!官军杀过来了了!外面全是官军……啊!”

    那弟子人未跑到客厅大门前,便被持续不断射进来的箭矢一箭穿心,杀死了。

    那人虽然死了,但他临死前说的话,屋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屋内仅存的八名闻香教众顿时脸色便吓得煞白煞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

    吴香主的心迅速地沉到了谷底。惶惶然地问高子林:“怎么办,教主,咱们被发现了!”

    高子林的感觉也很不好,他取出软剑,拔剑在手,朝众人沉声喝道:“唯今之计,只有先突围出去!”

    众人见状,心惊胆战地紧了紧手上的兵器,紧跟在高子林身后,准备往外冲。

    这时,咻咻乱飞的箭雨已经停了。屋外有官军大喊:“将军有令,活捉吴香主,赏银千两!弟兄们,杀啊!”

    “杀!”

    高子林愣了愣,听声音,外面的官军似乎并不是来抓自己这位闻香教主的,而是为了活捉自己身边这位吴香主!

    而且官军已经要冲进来了。

    高子林觉得自己有些冤,瞪着吴香主,喝道:“那些人好像是冲你来的。”

    吴香主茫然地看着高子林,呐呐地道:“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屋外的喊杀声由远及近,转眼间,高子林便看见一队梁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刀,朝客厅方向卷杀过来。

    高子林见状,心知没有其他退路,高喝一声:“弟兄们,随本座杀出去!”

    短兵相接的厮杀开始了。高子林一柄随身带的软剑,虽然身上带伤,便挥动起来,斩杀旁通的梁军士兵,没有任何难度。梁军围着高子林厮杀一阵,死在高子林剑下的士兵,在高子林身旁,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有重伤未死的,就在高子林的脚边不远处惨叫着。

    梁军暂时奈何不了高子林,但对付其他的闻香教众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盏茶的功夫,梁军士兵已将这座宅院围得水泄不通。高子林仍在挥舞着后中的软剑往宅院外面冲去,而他的身周,早已没有了闻香教众,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梁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高子林围困在院子里,外围的士兵负责警戒,而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梁军士兵不要命地朝高子林身上砍去。而外围的梁军官兵,便站在外面,静静地看高子林垂死表演。

    高子林的软剑仍在不停地挥动,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头上大汗淋漓,腹中的伤痛也开始疼痛起来,抽穿用手一摸,湿滑滑的,一手的血。

    刚刚结痂的伤口,崩裂了!

    高子林如受了重伤的野兽一般,嘶吼一声,持剑艰难地朝外面走。

    梁军步步紧逼,对高子林的冲杀,就没有停止过,死了一层,再冲上来一层。

    高子林再冲杀一阵,抬头一看,见自己仍然被围困在宅院的前院里,连大门都还没有够着。

    抬眼看去,四周密密麻麻的梁军士兵,闪着寒芒的长枪,大刀直指着高子林。离高子林最近的梁军士兵紧张地握着手中的兵器,惊恐地看着高子林。面对似高子林这般难杀的人,梁军中的普通士兵也惊惧万分,只不过,由于梁军纪律的约束,明知道一枪刺下去,自己便会死在高手的剑下,但仍然没有一人退缩,胆战心惊地围着高子林,准备着下一次的冲杀。

    最里面的梁军士兵呼喊一声,端着手中兵器,正要向高子林再发起新一轮的冲杀。

    忽然,

    咣当!

    一把正在滴落鲜血的长剑落到了地上。高子林扔了手中的软剑,双手高举,朝黑压压的梁军军队说:“不打了,我投降了!”

    众梁军士兵先是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子林,接着暴发出一阵欢呼声。两名精壮的梁军士兵上前,将高子林绑了,又将高子林身上的物品,包括那些随身携带的小瓶子,都被搜干净了,高子林便由四名梁军士兵押着,走出宅院大门,来到门外。

    “哈哈,高子林,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平凉知府许梁,斜靠在马车旁,嘿嘿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