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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难忘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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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卿也曾有过疑问,沙坪坝离g市几百公里,自己怎么那么巧被养父捡回去抚养,原来不是凑巧,而是偶然中的必然。

    谢沐晖被砸断一条腿后,不想连累徐凤英,黯然离开故里,来到更僻远的地方沙坪坝山村落脚,十四年后,难抑相思的他悄悄托了人去翠湖村打听徐凤英的下落,得知徐凤英还未嫁人,便千里迢迢,拄着拐杖独腿撑着来到g市寻找徐凤英。

    一年,他用一年的时候,独腿走了一千多里路,他到g市时,徐凤英已嫁给阮绩民,并生了一个女儿。

    阴差阳错!相逢不敢上前相认!

    谢沐晖带着深深的失落和痛苦,躲在暗处跟了徐凤英几天,准备离开g市回沙坪坝时,在袁宅不远处马路边捡到了襁褓中的阮卿卿。

    阮卿卿双手捂脸,放声大哭。

    可怜的养父,当时该怎样的肝肠寸断!

    “卿卿,你怎么啦?”急促地敲门声响起,是徐凤英,阮卿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急忙把遗书放进木箱里盖上盖子,才想推回床底下,徐凤英推门进来了。

    “妈,你怎么没跟我爸说说话。”阮卿卿急忙迎上前去,阳台上晒了满地的习字贴,不能给徐凤英看到。

    阮绩民期期艾艾想动手动脚,徐凤英厌烦不已,狠斥了一通,上楼打算休息一下,临睡前先看看女儿,不料却见阮卿卿在伤心欲绝痛哭。

    “卿卿,你这性子得改改,不是妈说你,太软了,会吃亏的。”徐凤英皱眉,想发火,舍不得,又忍住,“妈给你兜底吧,没打算拆散你和黎俊柏,只是给黎成祥一个下马威,而且我说了,我绝不把你嫁给他,你不能嫁,他可以嫁啊,他如果真想跟你在一起,可以抛下身段入赘。”

    “入赘?”阮卿卿一呆,嗯了一声,说:“妈,我听你的,你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很累,你去休息一会。”

    一面说,一面把徐凤英往外推,陪着她下二楼,送进房间了方离开。

    性格这么绵软,跟她父亲一样,自己活着还能给她撑腰,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徐凤英暗叹,拿睡衣要进浴室洗澡,忽而顿住。

    自己刚才说没打算拆散她和黎俊柏时,女儿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感到意外,没有显得很高兴。

    不对,她要是因为这事急得哭起来,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

    徐凤英细细回想,想起了地上与周围环境明显格格不去的那只大木箱。

    女儿失声痛哭与那只大木箱有关!

    “小姐房里那只木箱是夫人出车祸后她跟黎先生出去玩带回来的,小姐很宝贝。”阿芹记得很清楚。

    那样一只穷乞丐才会用的木箱,她当时提议扔掉,招来一向和气的阮卿卿一顿疾颜厉色的痛斥,阮卿卿还警告她,不准动那只木箱。

    女儿很宝贝,可能跟她的养父母有关,徐凤英忽然想起女儿瘦劲韵秀的字体,搭在座椅扶手的一双手慢慢攥紧。

    她以前以为女儿交换身份后临时学的字体,可是,如果不是呢?

    晚膳极其丰盛,罕见的一家三口都在家吃饭,徐凤英夹起一只虾,剥了壳放进阮卿卿碗里,对阮卿卿说:“之前事情太多,三灾四难一直耽搁了,我看,明天你带路,我们去你养父母家向人家道谢,人家养了你二十年不易。”

    “啊!”阮卿卿刚夹起的虾仁哒一声掉回碗里,牙齿咬了舌头,疼得掉泪,半晌,缩着舌头,含含混混说:“我爸爸……我养父已经去世了,妈,不用去了。”

    去世了?她怎么那么慌张,眼神闪闪烁烁不敢跟自己对视,徐凤英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已经去世了么?那我们去给上个坟吧。”

    于情于理,人家帮养女儿那么大,去上坟烧纸钱表示感谢应该的,阮卿卿无法再推托。

    如果徐凤英发现养父就是她的初恋情人,孤苦半生,已长眠地下,她会不会伤心得再次发病,或者……阮卿卿越想越心惊胆寒。

    翻来覆去睡得着,正想打电话给黎俊柏,阳台护栏悉索轻响,接着一个黑影摸索着进了室内。

    阮卿卿惊得“啊”一叫。

    “别喊,是我。”黎俊柏几步冲到床前捂住阮卿卿的嘴巴。

    自己住的可是三楼,他怎么爬上来的,而且,大宅的雕花铁艺围墙可是通了电源的,有重物压到上面就会自动放电,阮卿卿又惊又气,摁亮了壁灯,低声问:“没哪受伤吧?”

    “没,在国外时,我经常和同学出去攀岩。”黎俊柏得意地笑,把装备从身上解下收到墙角,登山服登山绳等等。

    敢情他除了赛车,攀檐爬壁也很不错,十项全能了。

    “我准备偷袭的,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黎俊柏低笑,不等阮卿卿邀请,除了外套裤子上床。

    她爸妈就在楼下呢,被发现了太没脸,阮卿卿推他,嗔道:“快回去,不然被我妈发现会更生气。”

    因为不敢高声,声音软软甜甜,听起来不只不像拒绝,反像留人,睡下了起来的,穿着小吊带睡衣,圆润的肩窝,若隐若露的胸-脯,肌肤如脂似乳,莹润光洁,脸颊带着一抹醉酒般的淡红,艳色撩人,黎俊柏身体要炸开了,哪走得了,一个饿虎扑羊欺身压了上去。

    “你……别胡来。”阮卿卿心头一阵狂跳,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不胡来,你胡来就行。”黎俊柏微微一笑,低声说:“我喜欢你主动,像上回在病房里那样。”

    病房那次……阮卿卿回想,那一晚,那样痛且乐着,活-色-生-香,那晚的黎俊柏清峻绝伦,山翠水润,那一种艳色风情,颠倒了众生,教人死了也愿意,阮卿卿身体轻颤了一下,只是想着,竟然……登上顶峰了。

    “卿卿,要吗?”黎俊柏柔声问,不容阮卿卿拒绝,一双手粗-暴地蹂-躏挑拨起来。

    嫩薄的肌肤经不起摧-残,带着痛楚的快-感到来得又快又狠,激烈、鲜明、力逾千钧,阮卿卿脆弱的意志抵挡不住这种近乎摧毁性的攻击,迅速崩溃,张着嘴无力地呼叫,满心满眼只有铺天盖地的快活……

    黎俊柏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离开,走时阮卿卿还在昏睡中,两人见了面便*,正经事顾不上说,阮卿卿周身虚软无力睡得晕天暗地,徐凤英上来找她才把她喊醒。

    徐凤英昨天夜里就安排人准备了纸钱祭品,只等阮卿卿带路马上出发。

    既然是谢恩拜祭,理当夫妇俩同行,可徐凤英亲自开的车,司机都不带,只她和阮卿卿两人。

    这样子好像是怀疑了,阮卿卿又惊又怕,悄悄给黎俊柏发信息。

    “我妈叫我带路,现在正往我家乡去,要去拜祭我爸爸。”

    黎俊柏很快回了信息。

    “我去提前做一下安排,安心。”

    能做什么安排呢,堂屋中有她爸的遗照,墓碑上有她爸的名字,她们现在都上路了,黎俊柏要做什么安排来得及吗?

    阮卿卿惊怕担心,进了山村后,高悬的一颗心落地。

    院门两侧养父手书的对联已揭掉了,堂屋中也有照片,不过是村子里去年去世的另一个老人的照片,墓碑的名字也变了,是那位老人田元慵的名字。

    徐凤英显然极失望,回去时,像紧绷张满的弓弦突然松驰下来,让阮卿卿开,自己倒到后座上睡觉。

    阮卿卿从后视镜里偷偷窥视,徐凤英眉间的川字纹更重了,鬓边白发隐隐,商场上再是意气风发,也难以遮掩情感路上的失落。

    应该实话告诉的,年复年月复月牵挂,比知道真相是更深重的折磨吧?

    阮卿卿张嘴又合上。

    养父一生痴情,这打击徐凤英未必承受得了,如果得知了承受不住……阮卿卿不敢往下想!

    日子总得继续下去,养父已经去世了,让她妈慢慢地接受她爸吧。

    汽车发动机啌啌运转,后座无声无息,阮卿卿以为徐凤英睡着了,正想靠边停下拿一条薄毯给她盖上,徐凤英突然开口了。

    “卿卿,妈心里有个男人……”

    谢沐晖三个字从徐凤英口中沉沉说出,阮卿卿握方向盘的手一颤,差点没把握住跑出路崖。

    “我常想,他真狠,他怎么可以那样一走了之,一点音讯不给我,我有时想,他可能已经死了,不然,他怎么能忍受相思的噬骨断肠的痛楚不来找我……”

    找过了,可惜,天意弄人,你已经结婚生孩子了。

    阮卿卿有些恨自己的出生,如果没有自己,徐凤英就不会嫁给阮绩民,就可以和养父团聚。

    “无数个夜晚我从梦中醒来,我想死,不想活了,可是我又怕,怕他还活着,如果他来找我了,我已经死了,他该怎么办?”

    阴阳两隔,永世难以消除的痛!想不到刚强如徐凤英,竟然也想过轻生。

    阮卿卿心口一窒,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有时想,他可能变心了,身边娇妻爱子围绕,把我忘了,可是,我又不相信,晖子他是不可能变心的。”

    “妈,你把以前忘了,和我爸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阮卿卿停下车,失声痛哭。

    “忘不了,除非,我不再是我。”徐凤英微笑,轻摇了摇头,探手摸了摸阮卿卿头,叹道:“你这孩子太多情重情了,不是好事。”

    她自己何曾不多情何曾不重情!阮卿卿狠命咬住嘴唇,真相在喉间徘徊,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