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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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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大杀器的战斗,绝对不可能以某个人轻松获胜为结果。极大的情况是两败俱伤。

    这一次,沈静秋没有判断失误。看着两个身影从天上斗到地上,从山上斗到山腰,最后精疲力竭,倒坐在地,连话都快说不出来,果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此时此刻,就轮到沈静秋出马了。

    沈静秋同罗隐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缓慢的来到离着两人十步远的地方站定。

    司徒阅急促的呼吸,对沈静秋说道:“赶紧杀了周一道,不然等周一道恢复过来,你们二人都得死。”

    周一道呵呵的笑了起来,“司徒小儿,你还不知道吧,老夫之所以能够找到你的藏身之处,多亏了这位罗世子指路。你瞧瞧这两个小年轻,感情多好啊,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哈哈,被人卖了还指望别人帮你杀了我,司徒小儿,你是有多愚蠢啊。”

    “周匹夫,你给本公子闭嘴。你屁都不懂。”司徒阅怒极,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对沈静秋喊打喊杀,着实让人诧异。

    周一道呵呵一笑,“罗隐,沈静秋,你们替老夫杀了司徒阅。事后老夫必有重酬。”见罗隐同沈静秋不为所动,周一道又加上筹码,“你们都知道老夫是南越国的国师,在南越,老夫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就算你们想要周烈的项上人头,老夫也能替你们达成心愿。怎么样,老夫的条件可让你们满意。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赶紧替老夫杀了司徒阅,届时等老夫养好了伤势后,就替你们取来周烈的项上人头。”

    沈静秋嗤笑一声,“国师大人还真是能说。如果我说我要南越圣女的项上人头,国师大人也一定会答应吧。”

    周一道对沈静秋怒目而视,“丫头片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看着国师大人这么辛苦的想要说服我们二人,心里有些不忍,所以就替国师大人将余下的话说完。”沈静秋似笑非笑的,显然是没将周一道放在眼里。当然,也只有这个时刻,沈静秋才能在两个牛逼人物面前嚣张。要是换做平日里,只怕话还没出口,就被周一道给拍死了。

    司徒阅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老匹夫,吃瘪了吧。本公子看上的人,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收买。”

    周一道呸了一声,“司徒小儿,你被人卖了还替人说话,你莫非就是个蠢蛋。”

    “那又如何。”司徒阅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她能在本公子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那说明她足够聪明,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利用机会。这样聪慧的人,是本公子看上的,那说明本公子的眼光一流。谁像你这个老匹夫一样,看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说来说去,真正蠢笨如猪的人就是你这个老匹夫,难怪被罗隐那小子三言两语的就骗了过来。你不死谁死。”

    “司徒阅,老夫定要杀了你。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司徒阅捂住心口,哈哈大笑,“老匹夫,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同我再战三百回合。老匹夫,本公子实话告诉你,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啊啊啊……”周一道怒极。

    司徒阅轻蔑一笑,显然没将周一道的反应放在眼里。转头盯着沈静秋,“沈静秋,罗隐,你们二人算计了一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离开这里,双宿双飞吗。替本公子杀了周一道,本公子就成全你们。”

    沈静秋挑眉一笑,“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在事后秋后算账,杀了我们二人。你如此高傲的人,岂能容忍旁人算计。”

    周一道哈哈大笑,“司徒小儿,你也不过如此。哈哈……”

    司徒阅异常恼怒,目光森冷的盯着沈静秋,“沈静秋,本公子不计较你算计我的事情,没想到你却如此不识趣。你以为我们二人坐在这里动弹不得,就真的成了案板上的鱼,可以让你随心所欲吗?你简直就是天真。本公子大不了拼着几十年的修为不要,一样能够将你斩杀。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

    沈静秋冷冷一笑,“前辈不用吓唬我。你们二人如今连动弹一下都不行,我同罗隐想要杀了你们,虽然不至于说易如反掌,总归也是有办法的。前辈莫非忘了,我同你其实也算是一类人。”

    司徒阅神情微变,周一道眼珠子乱转,不知在动什么心思。司徒阅死死的盯着沈静秋,“你若是打主意想要杀了我们二人,那么今日的结局就是谁也别想走出此地。本公子大不了拼着性命不要,难不成还不能留下你们二人的性命吗?”

    周一道哈哈大笑起来,“司徒老弟说的没错,大不了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将这两个小兔崽子的性命留下。就当是垫背用。”

    罗隐微微变色,担心的朝沈静秋看了一眼。沈静秋面色从容,没有被司徒阅的威胁吓住。沈静秋轻蔑一笑,“拼命?在前辈眼中,小女子就是如此愚蠢的人吗?而且你们如今的情况,值得小女子拼命吗?”

    司徒阅大皱眉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阅,“我想要什么,司徒前辈不是很清楚吗?”

    “你想通络隐离开,本公子可以成全你们。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

    “我不信你。”沈静秋直言不讳,“除非你今日以你心头之血起誓,放我和罗隐离开,终身不得追究过往所有的事情,终身不得杀害我同罗隐的亲人,终身不得带走我或者是罗隐,并且终身不能伤害我们二人,若违背此誓,天道不存,道心永灭,魂飞魄散。”

    “好生毒辣的小丫头。”周一道感慨了一句,“莫非司徒小儿立下誓言,小丫头真要杀了老夫。”

    “你是南越的国师,杀了你我不会有丝毫的负担。”沈静秋似笑非笑。

    周一道哈哈大笑起来,大赞,“不错,不错。小小年纪,还是个女娃娃,就有这等杀伐手段,将来定是个祸国殃民的角色。不如老夫就先结果了你。”周一道拼着损耗修为,势要结果了沈静秋这个祸水。

    沈静秋冷冷一笑,拦住罗隐,对付周一道这样的人,普通的功夫没有用。沈静秋当即抽出缠绕在腰间上的鞭子,灌注灵力在其中,狠狠的朝周一道的天灵盖打去。属阴寒之气的灵力通过鞭子,直接灌入周一道的身体,迅速串入奇经八脉中,周一道痛哼一声,硬生生的倒在地上。

    司徒阅看着这一幕,顿时大皱眉头。目光复杂的盯着沈静秋看,“你的丹田修复了?”

    沈静秋福了福身,“多谢前辈多日的照顾,若非前辈督促,静秋一定不能这么快就修复好受损的丹田。”

    “你出乎我的意料。”司徒阅感慨了一句,“我没想到你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复丹田,更没想到你会准备的这么充分。竟然还知道利用我输入你体内的阴寒之气来压制周一道。你很聪明。你的资质虽然一般,但是你的聪明你的悟性你对天道的理解足以弥补资质方面的不足。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该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只会耽误你,只会让你一辈子碌碌无为。”

    罗隐大怒,微微眯起眼睛,俨然是对司徒阅生出了杀意。

    司徒阅轻蔑一笑,根本就没将罗隐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凡人而已。若非看在沈静秋的面子上,罗隐连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沈静秋轻蔑一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司徒前辈就别以你心度我心,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条道的上的人。所以前辈还是省省吧。”

    司徒阅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很可惜我们对道的理解完全不同。不过我坚信有一天你会认同我对道的看法。”

    沈静秋神情坚定的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我很清楚我的道心是什么。司徒前辈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如抓紧时间以心头之血发誓。只要你立下誓言,我定会帮你将周一道给杀了,以绝后患。”

    司徒阅惨烈一笑,沈静秋还真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以心头之血立下誓言,那是最恶毒的誓言,而且一定会应验,绝对没有侥幸逃脱的可能。这就是天道,天道给了他们无穷的力量,同时又给修道之人无穷的束缚。这也是为什么修道之人都不在人世间出现的原因。他们若是敢在人世间翻云覆雨,必遭天谴,绝无意外,不过是早晚的区别。

    司徒阅低垂着头颅,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静秋不得不提醒他,“前辈,时间有限,还请前辈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司徒阅猛地抬起头,面对沈静秋,“今日,我司徒阅以心头之血起誓,从今以后,将不会……若有违背誓言,将天道不存,道心永灭,魂飞魄散。”说完,司徒阅吐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响动,惊雷乍响,惊住所有的人。

    司徒阅抬头望着刺破天幕的惊雷闪电,露出一丝苦笑,吐出最后两个字,“誓成!”

    又是一声响彻天际的惊雷。誓言已成,绝无悔改的余地。

    沈静秋面对司徒阅福了福身,“多谢前辈成全。前辈对我的救命之恩,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和督促,我全都记在心里。他日若是有机会,定会重谢。”

    “你已经还了人情。”司徒阅面色平静的说道:“我给你的那点帮助,比起你两次对我的启发,又算得了什么。是你启发了我,我才能参透自己的瓶颈。否则今日我必不能同周一道畅快一战。好了,废话少说,替本公子杀了周一道。”

    “好,我这就替前辈杀了周一道。”沈静秋说到做到。

    罗隐却微微摇头,“不要脏了你的手。”

    沈静秋笑道,“我不仅要杀了他,还要让他魂飞魄散。”

    司徒阅愉快的笑了起来,“沈静秋,快动手吧。迟了你要后悔的。”

    后悔什么?沈静秋没有问。她甩出鞭子,灌注灵力,再次朝周一道打去,这一次她要毁了他的肉身,而下一鞭她就要毁了他的魂魄。只是沈静秋忽略了一件事情,像周一道这样的人,自有保命的手段。躯体可以丢弃,魂魄绝对不能散。只要魂魄在,就有重见天日的可能。而周一道的保命手段,自然是用在保护魂魄不受伤害方面。这一点司徒阅明白,但是司徒阅没有对沈静秋提起只言片语。

    而沈静秋对修道对魂魄之事只知皮毛,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两鞭子下去,沈静秋确定周一道死得不能再死。沈静秋对司徒阅说道,“前辈,晚辈不辱使命。”

    司徒阅抬头看着上空,若是沈静秋的势力再上两个台阶的话,她就能看见半空中有一团如同白色雾气的存在。白色雾气是从周一道的身体中飘出的,‘他’朝着司徒阅的方向,晃动了两下,就好像人在作揖道谢一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的逃离了此地。

    司徒阅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沈静秋,本公子立下誓言,这辈子都不能对你动手,也不能对罗隐动手。可是这不代表别人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亲手杀了周一道,此仇可谓是不共戴天。等到他日周一道寻找到合适的夺舍对象,恢复修为之后,那时候就是你们二人的死期。希望你们二人好好的活着,一直活到周一道杀回来找你们报仇的那一天。

    “前辈,晚辈告辞!”沈静秋没有等到司徒阅的回答,于是继续说道。

    司徒阅看着沈静秋,微微一笑,“静秋,你今日替本公子除去一个心腹大患,本公子要怎么感谢你。”

    沈静秋挑眉,心中有些警惕。司徒阅从来就不是一个遵守礼节的人,她替他除掉周一道,他发下重誓以后再也不找他们的麻烦,按理说两人就是货款两清,互不相欠。根本就谈不上感谢不感谢的。司徒阅突然说要重谢,这实在是不符合司徒阅的性子。也就难怪沈静秋会心生怀疑。

    司徒阅仿佛没有看到沈静秋对他的警惕之心,自顾自的说道:“在本公子的卧室,床脚下面有个暗室,里面是我这些年搜集的一些宝贝,应该对你有用。你去取了出来,就当是本公子给你的谢礼。从今以后,本公子不欠你什么,你也别指望本公子会再一次出手救你。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走吧。”

    沈静秋放松了一下,“多谢前辈好意,无功不受禄,我们就此告辞。”

    司徒阅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沈静秋的拒绝。

    沈静秋见司徒阅没有挽留,当即就同罗隐快速的离开了此地。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来这里,不要再见到司徒阅。

    沈静秋没有去取司徒阅所谓的宝物,而是同罗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地。到了山下,也不顾休息,买了马匹急匆匆的朝京城赶。转眼之间,离开京城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如今离京城越来越近,对家对亲人的渴望也就越来阅强烈。还有三日就是新年,她盼望着能够新年之前回到京城,同家人团聚在一起,同他们一起守岁过年。

    见沈静秋不要命的赶路,罗隐急了。

    “静秋,身体要紧,而且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肯定能够在除夕当日赶回京城。”罗隐强行将沈静秋带下马,轻抚她的面容,上面全是一路风尘。沈静秋的眼里泛着血丝,眼角周围有些青黑,都是因为着急赶路没有足够的休息所致。看到沈静这般模样,罗隐自然也能想象自己又是一副什么模样。

    罗隐轻轻的将沈静秋揽在怀里,“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我会心疼的。”

    沈静秋闷笑一声,“我没事。我看上去狼狈,其实精神很好,身体也很好。”顿了顿,沈静秋有些感慨的说道:“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司徒阅,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还记得刚醒来的时候,全身都不能动弹,唯独一双眼珠子能够转动。那种活死人的滋味,这辈子尝过一次,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是司徒阅,是他将灵力灌入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慢慢的修复好我的经脉,让我终于能够站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也是因为如此,即便司徒阅封锁我的记忆,甚至对你生出杀心,我对他也生不出恨意来。”

    “不要再说了。”罗隐的声音都在颤抖,“求你,不要再说了。”他只要光想想沈静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吃喝拉撒全要靠人帮忙,年纪轻轻却如活死人一样活着,他就受不了。心都在绞痛。无数次的痛恨自己,当初他为什么没有跟着跳下去。如果跳下去,有幸不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伴在沈静秋的身边。

    沈静秋抬手,擦过罗隐的眼角,湿润的触感混合着满脸的尘土,让沈静秋有些心酸。沈静秋笑了笑,“你哭了?”

    “胡说八道。”罗隐面无表情的瞪着沈静秋。

    沈静秋嗤笑一声,“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哭就哭吧,我又不会说出去。其实你为了我哭,我很感动,干嘛要否认了。”

    罗隐撇头不肯再看沈静秋一眼。这个蠢女人,连点眼力见都没有。

    沈静秋轻抚着罗隐的面颊,目光痴缠着,用着无比轻柔的声音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乖,不难过了。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再也不会涉险,更不会让你担心。”

    罗隐又忍不住瞪了眼沈静秋,这是将他当小孩子哄,是吧。忍不住笑了笑,狠狠的在沈静秋的臀部拍了一巴掌。沈静秋吃痛,跳了起来,脸色涨红,又羞又恼,恨不得将罗隐打成猪头。就算要动手打她,又怎么可以对那个地方动手。真是,真是太不要脸了。

    罗隐瞧着沈静秋一脸窘迫的模样,却哈哈大笑起来,自然惹来了沈静秋的一记白眼。

    罗隐也不在乎,牵着沈静秋的手,笑道:“走,今晚我们住客栈。好好休整一晚,明儿再出发。”

    沈静秋顺从的点头,她的确需要休息。

    罗隐不放心沈静秋抛头露面,怕被人认出来,传到京城那边去。所以在进入客栈之前,已经给沈静秋带上了纱帽,完全遮掩住了一张绝色容颜。客栈老板键两个小年轻要住店,还是在年下,难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不免猜测,这两个小年轻莫非是要私奔。客栈老板脑洞有些大,还脑补了不少剧情,着实有些感天动地。

    罗隐敲敲桌面,隐含不满,看傻眼了吗?

    老板被罗隐给敲醒了,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给两人登记。罗隐要了两间上房,给足了银钱,自然要求最好的服务。老板却在感慨,心道虽然是私奔的小情侣,好歹也知道守礼,没有住在一个屋里。这让老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好奇了。

    安顿下来,洗漱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麻布白袍,宽袍广袖,同在山里时候的打扮一模一样。若是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沈静秋脸上的笑意多了。

    罗隐在门外敲门,沈静秋对门外说道:“进来吧。”

    罗隐推门进来,就见沈静秋穿着宽松的白袍,披散着乌黑湿润的头发坐在窗前,窗户敞开着,冬日寒风呜呜的吹进来。罗隐当即皱了眉头,黑着一张脸走上前,将窗户给关上了。

    沈静秋看着罗隐,微微一笑,“我身体很好,这点风对我没影响。”

    “就算你身体很好,也不该如此糟践自己。”罗隐不悦的说道,然后拿起干燥的毛巾给沈静秋擦拭头发,“刚洗漱完毕,就坐在窗户前吹风,你当自己是铜钱铁臂吗?你是人,是人就会生病。这会没生病那是你运气好,不代表你将来就不会生病。总之,从今以后不准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沈静秋嘴角微微扬起。此刻的罗隐很啰嗦,可是沈静秋却感觉分外的温暖和贴心,无论罗隐如何数落她,她都是一张笑盈盈的脸。这个样子倒是让罗隐有气发不出来,敢情说了半天,这死丫头根本就没听进耳朵里。

    罗隐冷哼一声,面上露出不悦之色,手上却依旧那么的轻柔,生怕弄坏了一根头发丝。

    沈静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还差不多。罗隐高兴了一点,不过目光一落在沈静秋的身上,笑意又敛了下来,眼神变得幽深。罗隐不经意的对沈静秋说道:“以后别穿成这样,粗糙,会弄坏你的身体。”

    沈静秋想笑不敢笑,用着轻柔的声音,安抚着罗隐有些焦躁的心,“身边只有这些衣服可穿。你要是不喜欢,等到了大集市,买两件成衣换下来就行。”

    罗隐沉默了一下,“是我考虑不周,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你坐着,我很快就回来。”

    罗隐没有告诉沈静秋要做什么,急匆匆的出门去了。这一去就是将近一个时辰。等罗隐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店家也送来了丰盛的晚餐。

    沈静秋坐在饭桌前,等候罗隐。

    罗隐手里提着个包袱,推门进来。对摆在卓上的饭菜视而不见,直接将包袱放在沈静秋的眼前,对她说道:“拿去换上。”

    沈静秋挑眉,打开包袱,里面竟然是两身女式衣裙。原来罗隐出门就是为了此事。沈静秋失笑,她很清楚因为司徒阅封锁她记忆的事情,罗隐对司徒阅很不待见。若非司徒阅是沈静秋的救民个人,罗隐连杀了司徒阅的心都有。不过沈静秋还是没想到,罗隐对司徒阅竟然不待见到如此地步。就连身上的一件衣服也成了靶子。

    沈静秋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提起包袱进了里间。片刻之后,沈静秋穿上了罗隐带回来的衣裙走了出来。这是一件紫色百褶裙,衬着她的面色,越发显得肌肤如凝脂白玉一般,犹如刚剥壳煮鸡蛋,让人好想伸手去掐一把。

    罗隐还真的就这么干了,沈静秋笑着打掉罗隐的手。

    罗隐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你穿着一身好看。”

    沈静秋低头左右看看,“大小挺合适的,你从哪里买来的。”

    罗隐笑而不语,沈静秋挑眉,心头了然。十有*罗隐是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不过也肯定会留下银两。好在明儿一早就会离开这里,不用担心衣裙的原主会看到她。沈静秋甜甜一笑,“辛苦了一天,吃饭吧。”

    “好,吃饭。”

    沈静秋同罗隐之间,极少有机会坐在一起安静祥和的用餐。这一餐,也算是有一个纪念意义。沈静秋同罗隐都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安静静的用完了一餐饭。

    冬日的夜晚除了寒风还是寒风,实在是没什么看头。两人刚用晚饭,还没有睡意,外面又不能去,只好窝在屋里。

    罗隐靠在床头坐下,沈静秋就蜷缩着依偎在罗隐的怀里。不需要说一句话,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满满的都是温暖。

    沈静秋把玩着罗隐的手指头,“你知道吗,之前我还以为今年过年肯定回不去了,想到要和司徒阅一起过年,心里头着实有些不舒坦。又担心你的安危,怕你去了南越会遇到危险,担心周一道会杀了你,担心你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那谢日子,我强作镇定,实则内心一直是惶恐不安。不过老天有眼,总算让我盼来了你,总算我们能够一起回到京城回到家人身边守岁过年。罗隐,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罗隐伸手轻轻的落在沈静秋的红唇上,眼神幽深的看着沈静秋,哑着嗓音问道:“如何谢我?”

    沈静秋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着罗隐,“说声谢谢不够吗?”

    罗隐摇头,嗓音越发暗哑,“不够,远远不够。”手指头轻轻的在沈静秋的嘴唇上移动,其含义不言自明。

    沈静秋笑了起来,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罗隐的手指头,目光带着挑衅。

    罗隐顿时笑了,真是个胆大的,就不怕擦枪走火吗?沈静秋挑眉,她怕什么,罗隐要是没有这点定力也就不是罗隐了。

    罗隐苦笑一声,沈静秋还真是看得起他。罗隐不能忍了,这女人太过勾人。低下头,当即堵住沈静秋的红唇,带着强烈的情感和霸道的气势,让沈静秋无处可逃。

    沈静秋的脑子里有些放空,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心里头隐隐的有些后悔,似乎撩拨的过头了。该怎么办了,现在喊停吗,怕是罗隐有杀了她的心思。那是顺着来吗,沈静秋赶紧否东。她想想,自己还真是个奇葩,此时此刻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想东想西。

    “你走神了。”罗隐依旧禁锢着沈静秋,不满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幽怨。

    沈静秋忍不住笑了出来,“抱歉,我……”她脸色发红,神情有些羞怯,有些小女儿气。她还在那里解释,却不知这个模样真正的勾人,罗隐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的幽深。

    瞧着沈静秋那一张一合的嘴唇,罗隐轻声一笑,然后毫不迟疑的堵上去,整个世界总算安静了,这个女人总算可以认认真真的同他吻一次。

    沈静秋都快喘不过气来,感觉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样。好在罗隐良心发现,在她快要死之前,总算放开了她。

    罗隐轻抚沈静秋发红的面颊,压低声音说道:“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沈静秋大囧,脸红得如同滴血一样。曾经那个纯情的,被她调戏两句就会耳根泛红的罗隐的去了哪里。老天爷,请将纯情的罗隐还给她吧。

    “你在想什么?”

    沈静秋双手捂住胸口,频频摇头,“夜深了,我该休息了。”

    罗隐看着沈静秋,突然笑了出来,指尖滑过沈静秋的红唇,“要休息了,嗯?”

    那一声’嗯‘,然沈静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瞧着沈静秋紧张的模样,罗隐又很不客气的大声笑出来,“怕我吃了你吗?”

    沈静秋频频摇头。

    “静秋,你知道吗,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已经及笄。等过了年我就去拜见岳父岳母,商量我们的婚期。你说将婚期定在四月好不好?那时候不冷也不太热,这样你就不会那么辛苦。要不定在三月份,三月份天气也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三月份有没有好日子……”

    罗隐唠唠叨叨的说着,沈静秋却有些走神,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及笄,已经可以出嫁。离开京城离开家人离开罗隐的这段日子里,她究竟错过了多少。不仅仅是她的生辰,还有浩哥儿的生辰。对了,还有静安的婚事。

    沈静秋突然很急切的问罗隐,“我家二姐姐陈成亲了吗?”

    罗隐摇头,“我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没有,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沈静秋松了一口气。静安年龄不小了,已经不能再拖下去,沈陆氏必定会安排静安在年前出嫁。如此,她真的错过了静安的婚礼,倒是蛮可惜的。

    罗隐手指弯曲,梳理着沈静秋的头发。原本有些湿润的头发,这会已经彻底干了。罗隐对沈静秋说道:“不用担心,就算真的错过了,等回去后你再补上自己的那份礼物就行。”

    “嗯,我明白,我肯定会补上礼物。就是觉得有些遗憾。”

    罗隐轻声一笑,低头,凑在沈静秋的耳边,轻声说道:“等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再邀请她参加,也是一样的。”

    呼吸间的气息喷洒在耳垂,沈静秋感觉自己的耳垂一定红了,脸颊也有些发烫。罗隐却爱极了她这个模样,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吞吃入腹,让她永远都不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沈静秋猛地坐起来,她觉着不能再这样了,太过危险。于是她对罗隐说道:“我要休息了。”

    罗隐轻笑一声,“好,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罗隐起身,本是充满笑意的脸瞬间僵住。罗隐同沈静秋交换了一个眼神,罗隐示意沈静秋不要出门,他亲自出去查看。

    罗隐翻窗户出去了,屋顶的动静也消失了。难道那一声响,是她和罗隐共同的错觉吗?沈静秋不相信。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打斗的动静,双方都很克制,貌似都不想惊动客栈内的人。

    沈静秋站在窗户边,透过缝隙,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打斗情形。又是一群黑衣人,不过人数并不多。沈静秋微蹙眉头,见罗隐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她也没多事的冲出去。沈静秋在想,这些人究竟是一般的宵小,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派来的。若是前者,沈静秋不担心。若是后者,那就意味着两人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沈静秋轻蔑一笑,想让她和罗隐死的人很多,但是这些人却总不吸取教训。她和罗隐两人,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杀死的。真是不自量力。

    黑衣人一共有五人,罗隐留下了三具尸体,其余二人则逃之夭夭。罗隐处理完了尸体,这才回屋见沈静秋。

    不用沈静秋询问,罗隐就直接说道:“应该是探子。后面的路程,肯定不会顺利,我们要早做准备。”

    沈静秋靠近罗隐,轻声一笑,说道:“憋屈了这么久,不如就拿这些人开刀,松散松散。”

    罗隐笑道,“好,就听你的。”

    次日一早,天刚亮,罗隐同沈静秋就结账离开。这一路上果然不太平,路遇黑衣人,劫匪,陷阱,就连美人计离间计都用上了。这背后之人真是煞费苦心。

    罗隐用敌人的衣服擦干剑上的献血,一抬头就见沈静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罗隐笑着问道:“怎么了?”

    沈静秋笑问,“请问罗世子,是得罪了哪个小心眼爱记仇报复心重的女人。这么多花样,可不像那几位的手笔。”沈静秋口中的那几位,指的自然是二王爷等人。要是这些人出手,必然是绝杀,那会搞出这么多名堂。这么一想,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奇葩事情,还真像是女人做出来的。至少男人没这么墨迹,也没这么花样。

    罗隐蹙眉,干巴巴的说道:“不知道。你别胡说。”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巴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就算沈静秋不同于一般女人,罗隐也不能大喇喇的同沈静秋讨论某个女人。他之前是纯情,是不懂男欢女爱,不过不代表他就蠢笨如猪。再说了,那也是过去。如今经历得多了,尤其是心里头住进了沈静秋后,夜半三更难免会想一想,自然会找些教科书来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了解得多了,这脸皮自然也就厚了,该有的情商也慢慢有了。

    沈静秋轻哼一声,翻身上马,冷声说道:“可别让我逮住这个女人。敢耽误我回京的时间,抓住她,我定要扒了她的皮。”

    罗隐当即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扒皮,我烧水添柴。”

    沈静秋一时间没忍住,顿时笑了出来。心情格外的飞扬,之前那点小小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